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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拿一笔项目提成。但她呢,她根本不在意。她对每个人都笑,我猜应该是很真挚的笑。但花队,你想过没有,正是这种富人的真挚,最易刺痛不那么富有的人的心。”

    花崇沉思许久,“这种嫉妒会发展到杀人泄愤的地步吗?”

    “通常不会。”柳至秦摇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过嫉妒旁人的经历,嫉妒别人比自己强,嫉妒别人比自己幸运……但绝大多数人也只是背后说两句坏话而已,甚至连坏话都不说。没有直接矛盾,仅因为嫉妒而杀人,除非是心理极其阴暗,心都被怨毒给彻底浸染了——事实上,这种人不是没有。”

    花崇捏着眉心,“如果真是这样,人际关系排查可能收效甚微,要找到他就如大海捞针。”

    “是的。他伪装得很好,没给我们留下线索。”柳至秦轻声道:“我们可能得换个思路。”

    重案组继续扑在徐玉娇一案上,而两天后的傍晚,富康区分局几乎同时接到两个报警——

    一位名叫吕洋的历史爱好者在贵族墓以北400米挖出了一具女尸;

    道桥路居民邱大奎用一把榔头砸死了他的父亲,邱国勇。

    第16章 红颜(16)

    因邱大奎是徐玉娇一案的尸体发现者,富康区分局当即将邱国勇命案移交市局。

    彼时,花崇正与柳至秦一道在新洛银行重新梳理徐玉娇的社会关系。目前案件扑朔迷离,多项证据指向桑海,但桑海的反应却不像凶手。柳至秦分析出“因妒杀人”的可能,而徐玉娇的社会关系不复杂,日常来往只有家人、同事、桑海。若暂时将桑海放在一边,并将动机锁定在“嫉妒”上,那她最易引起的自然是同事的嫉妒。

    查至一半,曲值的电话就来了。

    “花队!邱大奎把他老子杀了,自己报了案,说要揭发他老子骗杀两人的事!”

    “邱大奎?”花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起身快步走向角落,“他杀了他老子?”

    柳至秦闻言也是一惊,扭头看了看花崇的侧影,旋即笑着将正在接受问询的银行员工送出小会议室。

    花崇很快挂断电话,疲惫地扶住额头,“一案叠一案啊,邱大奎把邱老头杀了,现在人在市局,我得马上回去。”

    “我跟你一起。”柳至秦已经收好了笔录,顺手拿起花崇喝了一半的菊花茶一并放进包里,“走吧。”

    “他不配活着!他早就该死了!”

    市局刑侦支队审讯室,邱大奎手上脸上的血迹还未清洗干净,两眼放着不正常的精光,看上去再不是平日那木讷的样子。

    负责审问的是曲值和张贸,花崇与柳至秦在另一间屋里看着监控。

    一刻钟前,徐戡已经完成了尸检——邱国勇死于颅骨机械损伤,凶器是一把家用榔头。他死状极惨,头部被敲击十数下,大半个头已经塌了,面目全非,血液和脑组织喷溅四散,现场血腥至极。

    “又是家用榔头?”花崇翻看着尸检与痕检报告,面色凝重。

    柳至秦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监控。

    “为什么要杀邱国勇?”曲值问。

    “给我死去的母亲和妻子报仇。”邱大奎一动不动地坐着,两眼平视前方,盯着墙上的一点。

    “看来付莉的死不简单。”花崇十指相触抵在唇边,有些自责,“我不该在发现异常之后又置之不顾。”

    “但你精力有限。”柳至秦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冷意。

    花崇注意力全在监控上,没有察觉到柳至秦语气中含着的冰。

    “6年前,你的妻子罹患子宫癌,在家养病期间割腕自杀。”曲值翻阅着从富康区分局调取来的记录,“你的母亲王素……”

    “小莉不是自杀,她想活下去。”邱大奎打断,“我妈也是,她们生了病,但都想活着。是那个畜生逼她们的!他逼她们去死!”

    花崇收紧手指,眉间紧紧皱起来。

    大约因为已经杀过了人,邱大奎不再像此前那样瑟缩。他挺直腰背坐在审讯椅上,毫无惧色,连语速都快了不少。

    “我母亲王素和我妻子付莉都是被邱国勇逼死的!”

    他开始讲述,面部线条时而狰狞,时而扭曲。

    “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住在那户平房里,那里发生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

    “我妈王素是一家兵器模具厂的职工,邱国勇以前在搪瓷厂上班,后来厂子倒闭了,他没找到别的工作,一直闲在家里。”

    “他酗酒、打牌,无缘无故打我,也打我妈。”

    说到这里时,邱大奎的声音才开始轻微发颤。

    “我家全靠我妈撑着,那年代不是有句口号吗——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妈就是我家的半边天……不,我妈是我家的整片天!”

    “但她很早就去了,走的时候我才8岁。”

    邱大奎昂着的脖颈终于往下弯了弯,目光黯淡下去,顿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她得了癌,胰腺癌,据说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