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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应就是会不会与徐玉娇一案有关。尽管尚未看到尸体,凭空认为两者有关非常牵强,但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太特殊,离考古基地和道桥路都近,而挖出尸体的男子又是个历史迷。各种巧合凑到一起,他当即决定请陈争将这起案子从富康区分局转过来。
尸检结果与死者身份证明,两个案子可能的确有联系!
“但与徐玉娇相比,唐苏头部的伤复杂许多。”徐戡继续说:“凶手是从背后袭击徐玉娇,榔头第一次砸下去,徐玉娇就昏迷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锤击伤全部位于后脑。但唐苏整个脑部包括面部都被榔头击打过,并且从全身的其他伤处来看,她与凶手有过扭打。”
花崇立即问:“既然有过扭打,那么……”
徐戡摇头,“花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很遗憾,唐苏十指指甲都被削掉了,指纹也被破坏。凶手很小心,一定是被唐苏抓伤,自己的皮肤组织留在了唐苏的指甲中,才削掉了唐苏的指甲。此外,唐苏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脱落细胞。”
“唐苏的双脚完好。”花崇看着尸体局部图,“那她的眼睛和阴部呢?”
“眼部已经腐烂,不过暴露在外的骨头没有被锐器所伤的痕迹,所以我推断,凶手没有用刀戳她双眼的行为。”徐戡道:“至于阴部,阴部腐败严重,没发现精斑,也未发现避孕套润滑油成分,无法确定是否有生前或死后的性行为。”
花崇蹙眉,手指在下巴上无意识地蹭动。
“我这里就是这些。”徐戡说。
“我们在现场采集到了几十枚脚印,但都是新鲜脚印,没有参考价值。此外,死者身边没有手机、包、身份证、银行卡一类的东西,怀疑是被凶手拿走。”痕检师李训有些尴尬。接连两个命案,他与痕检科的其他人都没能在现场找到有助于破案的蛛丝马迹,这虽然是因为凶手太谨慎,绝非他们的责任,但多少有些颜面无光。
曲值低声道:“花队,唐苏和徐玉娇都被锤击脑部,都是有体面工作的富家女,被害的地方也比较近,手机和随身包均被拿走。但除了致命伤,其他伤处不大一样。这能不能做并案处理?”
“先别并,去查唐苏的人际关系,现实与网络两方面都不要放过。”花崇说:“我去见见她的父母。”
唐苏失踪2个多月,唐洪与周英夫妇已有心理准备,得知爱女已经遇害,立即赶到了市局。唐洪在省教育系统工作多年,位居高位;周英是洛城大学生物科学院教授,学术成就不低。二人身着黑衣坐在问询室,面容憔悴,眉间凄苦,看得出前不久才哭过。
花崇向来不喜与受害人家属见面,却又不得不见面。往日与他一同面对受害人家属的多是曲值,这次曲值带着部分队员前往欧来国际学校,坐在他旁边的便成了柳至秦。
唐洪沉默地垂着头,连目光都没有动,回答问题的自始至终是两眼通红的周英。
唐苏是二人的独生女,初中毕业后就去澳大利亚留学,之后又去英国生活了三年,25岁回国后,就在欧来国际学校就职。
这所学校是洛城出了名的出国预备学校,被不少人戏称为贵族中学。能进去念书的绝对没有穷人家的孩子——就算成绩极好也不行。洛城的富人将儿女送入其中,每年缴纳高额学费,为的不仅是让孩子得到最优教育资源,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接触同层次甚至更高层次的同学,为他们今后的人脉、事业奠定基础。
欧来不求名师,但对教师们眼界、见识的要求却非常高,聘请的教职人员一半负责教书,一半负责带领学生游学、做课题、开阔眼界。
唐苏当年刚到欧来时,担任的就是游学指导老师。
此后,因为唐洪、周英在教育界的关系,唐苏迅速升职,29岁就成为欧来的常务副校长之一。
不过欧来挂着“副校长”名头的人很多,不见得所有副校长都有实权。
“苏苏在事业没有太大的进取心,她的工作是我和老唐打点的,如果早知道这会引起旁人的嫉妒,我们绝对不会这么做。”周英眼无神采,万分悲痛,“是我们害了她!”
花崇问:“嫉妒?您的意思是知道谁想害唐苏?”
一直不言不语的唐洪咳了两声,提醒妻子:“没有证据,不要胡说!”
“不是她还会有谁?”周英看向丈夫,“苏苏是被人害死的呀!苏苏从小到大没得罪过谁,不争不抢,善良单纯。除了她,谁会那么恨苏苏!”
“这种话你在家里说一说就行了,这里是警察局,说话要讲证据。”唐洪道:“苏苏走了,我也承受不住,但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空出口只会添乱!”
“如果有什么想法,麻烦二位不要隐瞒,全部告诉我们,有没有价值我们自会判断。”花崇肃然道:“但如果你们不说,那重要的线索可能就被放过了。”
周英小声啜泣起来。
唐洪紧皱双眉,“但我们没有证据。”
“没关系,证据我们自然会查。”回答他的是柳至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