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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不是人血?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血?”
尹超焦躁地搓着油腻的头发,“万,万一是猫啊狗的血呢?”
又是猫狗?
花崇不给他整理情绪的机会,再问:“为什么你觉得是猫狗的血?”
“因为……”尹超抻长脖颈,由于太过用力,眼珠子像快掉下来一样。
花崇睨着他,追问:“9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几秒后,尹超像泄了气一般瘫在座椅上,“我找了个出来卖的女人,那天晚上和第二天上午我都跟她在一起。你们可以查我的转账记录,我付了她200块钱。”
花崇直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一边让手下去查这个女人,一边继续问:“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在场证明?”花崇露出玩味的笑。
尹超脸上咬肌浮现,眼神渐渐变得恶毒,片刻后垂下头去,看上去正在经历某种挣扎。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袁昊拿着一个用物证袋装着的手机进来,俯身向花崇低语。
不久,花崇皱起眉,脸色沉了下去。
袁昊离去,花崇一拍桌沿,厉声道:“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就是9号晚上直播虐杀三只幼猫?”
尹超显然被吓到了,怔怔地盯着他,突然怪笑起来,:“至,至少可以说明我没有杀人!直播从10点进行到12点,我,我没有杀人的时间!”
尹超越说越兴奋,竟然站了起来,眼神狂乱,“哈哈哈,平台上有几万人给我作证!杀猫怎么了?杀猫犯法吗?操!老子成天给那帮学生送外卖送快递,累得像他妈一条狗!他们尊重我吗?不,在他们眼里,我他妈还不如一窝流浪猫!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子一个大活人,活得还没有在校园里溜达的猫好!”
花崇神色严肃,难得在审问时失态。
方才袁昊说,尹超没有作案时间,因为在郑奇被杀害的时间段,尹超正在某直播平台上,与一个女人一起,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流浪猫。
难怪在说到三轮车上有血迹时,尹超会说“万一不是人血”。正常人不可能有这种反应,这完全是潜意识的投射!
尹超不仅在9号晚上杀害了三个无辜的生命,此前也必然有虐杀动物的举动,这种虐杀甚至可能发生在三轮车上。
尹超情绪开始失控,怪声叫嚷道:“老子没有犯法!老子没有杀人!玩猫玩狗你们也管?真正的杀人犯你们抓不到,只会抓我这种虐猫的人充数?哈哈哈哈哈真鸡巴可笑!”
花崇“哐当”一声甩上门,一拳捶在墙上。
尹超被带来时,他有九成把握——这人不是凶手。一连串审问的目的是寻找真凶的线索,很多蛛丝马迹都是从类似的问话中摸出来的。
中途,他感到这人不正常,但没有想到竟又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潜在犯罪者。
虐杀小动物如今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不断有涉事者被追查,不断有直播平台被调查,也不断有看客声讨这种行为。但事实上,模仿者却越来越多。
总有那么些心理阴暗的人在网络上以凶残、血腥哗众取宠,而观众竟然不少。
这些虐杀爱好者将网络当做无法地带,为所欲为,直到被大量网友“人肉”,才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不,法律能给予他们暴行的惩罚太轻,根本谈不上“相应”。
花崇叹了口气。
此前与柳至秦聊到“人肉”与“网络暴力”,双方都极其反感这种行为。但事实却是,如果没有“人肉”,那些虐猫虐狗的人大部分都会逍遥法外。
而郑奇与尹超——“网络暴力”的忠实信徒与虐杀狂人,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当现实中的压力积蓄到一定程度时,他们都选择了最扭曲的发泄方式,从中得到超乎寻常的快感。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们并非特例,而是一个群体的缩影。
“花队。”一声高喊让花崇回过神。
曲值匆匆跑来,“东三食堂的监控已经调到了,尹超停放三轮车的地方是个死角,看不到是谁将三轮车骑走。”
花崇料到了这一可能,把人交给曲值,独自下楼。
当刑警,尤其是重案刑警,心理上承受的负荷比当特警时多得多。人穿上衣服,戴上面具时,个个都是“好人”,只有在警局被迫剥下伪装,才会露出藏在里面的灵魂。
一桩分尸案,短短几日,就有那么多有关或者无关的人被牵涉进来。
郑奇大概率曾主导过“网络暴力”;卢庆被郑奇玩弄于股掌,发现了命案以及抛尸现场,却因为过于害怕而使现场被严重破坏;刘忠贵老人的独子在计划经济年代因企业安全事故惨死,孤老无依,他在精神出现问题的情况下间接包庇了凶手;而现在的尹超,又是个与郑奇无异的心理扭曲者。
常年沉浸在案件与案件深处的人性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