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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对应网上的谁?”
“梁是女性,我没记错的话,她是E之昊琅粉丝群的一位小‘头目’,号召网友‘人肉’林骁飞的就是她。后来林骁飞在地铁站卖书的视频被扒出后,她剪了一个搞笑短片讽刺林骁飞,用语恶毒,被大量转发。客观来讲,她的行为比何逸桃更过火。”柳至秦顿了顿,继续说:“戚、周和郑奇差不多,哪边的粉都不是。作为‘路人’,却骂得比粉丝还厉害。他们的年纪比郑奇还小一些,当时是职高的学生,正是心理状态最不稳定的时候。可能对他们来说,参与一场网络狂欢是比在现实生活中打架泡妞还有趣的事。”
徐戡紧握着方向盘,半晌后叹息,“他们也许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老徐,你又菩萨心肠了。”花崇说:“他们意识得到。”
“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他们都还是孩子吧?”
“我……”
“孩子的恶意有时候超乎咱们的想象。”花崇抱臂,“杀人犯法,而自己躲在网络之后,有千千万万的‘队友’,毁掉一个人无需舞刀弄枪,只需不停辱骂——这带给了他们极大的,难以言喻的快感。”
徐戡倒吸一口凉气。
柳至秦若有所思道:“人心可以至善,也可以至恶。”
花崇沉默须臾,轻声说:“也不知道这次去林骁飞的老家,能不能打听到线索。那个‘王闯’被摄像头拍到了,但受角度影响,没有哪一段拍到了他的正脸。”
“关键是不知道他的真实信息,这个人给我一种感觉——他与社会是彻底脱节的。”柳至秦说。
“与社会脱节……”花崇将手肘搭在窗框上,突然灵光一现,“他会不会也是网络作者?”
“网络作者?”
“他的DNA信息没有入库,证明他已经多年没有去过医院,连常规体检都没有参加过。”花崇说:“一个长期在家从事写作的人,不需要有固定工作,也就没有公司向他提供年度体检福利。而他缺少外出工作的社交圈,不就是与社会脱节吗?”
柳至秦想了想,“有道理。但如果他只是一名网络作者,他杀害郑奇等人的理由是什么?”
“林骁飞的亲人里,有没有其他人也从事写作?”
“这个……”柳至秦说:“查得比较急,还没有查到这一块来。”
“没关系。”花崇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们马上就到泽城了。”
泽城是一座小城市,规模相当于洛城的一小半,经济不发达。在计划经济年代,泽城勉强算工业城市,改革之后,大量厂子转型、倒闭,撂下一堆烂摊子。
花崇三人到达泽城时是下午,很快在当地市局、派出所的配合下赶到林骁飞的家。
林家所在的区域是一片筒子楼、砖瓦房,看上去比洛城最破败的富康区道桥路还要糟糕。因为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泥泞不堪,下水道的气味不断上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快到一栋筒子楼时,派出所民警小向指着二楼一扇紧闭的木门,“喏,那就是林骁飞的家。现在家里只有他老母亲陈婆婆一个人了。”
一行人爬上楼,楼道阴暗狭窄,有股年久失修老房独有的潮味。
站在那扇木门前,小向敲了两声门。很快,隔音效果奇差的屋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来了,谁啊。”
小向道:“陈婆婆,是我。”
门打开,林骁飞年已七旬的母亲站在门边。她苍老矮小,满脸皱纹,两眼浑浊,即使没有哭泣,眼中也似有泪光。
花崇心口陡然一闷。他明白老人的双眼为什么是这样。
这是久哭之人的眼睛。
当年刚从西北回到洛城,他去探望一名牺牲队友的母亲,对方的眼睛就是这样——泪光闪烁,藏着无尽的悲恸。
见有生人来,林母往后一退,紧张地将门推了回去。
小向连忙说:“陈婆婆,来的是我的同事,都是警察,您别怕!”
林母这才将信将疑地再次打开门。
在来的路上,小向和另一位片警老邱说过,林骁飞生前是一家化工厂的职工,当年厂子里实行“顶班”制度,即父母有一方退了,子女就顶上去。林骁飞的父亲在他尚未成年时就因病去世了,林骁飞那时候成绩很好,在市里的重点中学念书,本来打算考大学,但家里的顶梁柱垮了,父亲治病还欠了一大笔债,光靠母亲一个人盘不活整个家,他没法子,只好死了念大学这条心,顶了父亲的班,当了工人。这套房子是化工厂分给他父亲的,他和他母亲一住就是几十年。
花崇和徐戡进屋一看,房里陈设极其简单老旧,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阳台边放着一张旧书桌,上面摆着一台“大脑袋”电脑。花崇走过去,才发现电脑后面放了好几撂书。那些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了,看上去似乎不是正规的出版物。
小向和林母交待了几句,林母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