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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笑了笑,“二少,如果想吃你们家的席,是不是必须凑齐一桌人?”
钱锋江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一个人确实不好安排,这样吧,今天我请朋友吃饭,你要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他们在那包房里玩牌呢,晚上还要吃一轮,带你尝个鲜。”
“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钱锋江大气道:“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花崇从善如流,随钱锋江进了包房。
年轻人们根本不认识花崇,但见是钱锋江领进来的,以为也是钱锋江的朋友,便招呼花崇一起打牌。
花崇平时不玩牌,但若是要打,看着也挺像那么回事。
钱锋江不在,大约是忙农家乐的事去了。大家打着打着,就开始家长里短,东拉西扯。
“钱老头快挂了吧?看二少的意思,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你们说要是以后真分家了,三少能分到多少?”
“‘山味堂’肯定是二少的。二少人好,该二少得。到时候如果他们争起来,我们家站二少一边。”
“啧,二少抢到大头,对我们也有好处吧。”
“那是当然。”
花崇听了一会儿,适时地感叹了一句:“二少这些年也不容易。”
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不动声色地挑起话题,看似是在夸钱锋江,实际上是想引出过去的事。
马上就有人上钩。
“可不是吗!他们家虽然以前就挺有钱,但一家三个儿子,争家产都得打破头。”
“当初没人想过,二少才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吧?”
“那还不是因为钱毛江死了!”
花崇手指微顿,疑惑道:“钱毛江?”
“嗨,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一人说:“二少以前有个哥哥,十年前被一把火烧死了。”
众人开始哄笑,有人甚至道:“活该。”
花崇问:“烧死了?怎么回事?”
说“活该”的那人将十年前发生的事粗略讲述了一遍,和花崇了解的一致。但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这些人对钱毛江的死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既然他们是钱锋江的朋友,那钱锋江的态度便不难猜测。
“我那时还小,才12岁吧,成天挨钱毛江欺负。他妈的后来听说那场大火烧死的是他,我都想放鞭炮庆祝了!”
钱毛江的死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包房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花崇冷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一句:“在一个家庭长大,性格怎么会差那么多?二少人就挺好。”
“二少当然好!他们三兄弟啊,钱毛江像个暴君,连两个弟弟都打,三少性子闷,反正和我玩不到一块儿。就二少最好。我说呢,幸好钱毛江死了,不然他们家肯定给他败完,二少说不定会被他欺负死!”
有人笑道:“也没那么夸张啦。”
闲扯一阵,钱锋江回来了,“聊什么这么热闹?”
之前被他搂过腰的女人说:“说你大哥死得活该。”
花崇立即看向钱锋江。
钱锋江先是略显惊讶地抬起眉,很快嗤声笑起来,“他本来就活该。”
“哟!二少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有人起身让钱锋江坐下,花崇的目光始终没从钱锋江脸上挪开,但他看得又很有技巧,不是明晃晃地盯着,而是若有若无地瞄着,让人很难察觉到。
“来了帮警察想查钱毛江的案子,还他妈想让我、老三配合。”钱锋江脸色不太好看,“我配合个鸟!”
“钱毛江都死多久了?还查什么查?”一人不满道:“就当祭天算了,烧了那一回之后,第二年家家户户的收成不都高起来了吗?我反正不想凶手被抓住,凭啥给钱毛江那种人渣赔命啊?”
“我也这么想。没必要。”钱锋江说:“但警察要查,我和老三不配合,还有其他家呢。不过话说回来,当年都没查出个好歹,现在还能破案就有鬼了。十年前我才12岁,老三10岁,哪知道什么凶手的线索。”
自打钱锋江回来,花崇就不再吱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但小年轻们话不少,骂起钱毛江来相当踊跃,倒是让钱毛江这个14岁受害者的形象逐渐鲜明起来。
“不过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杀了钱毛江他们五个啊?”有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思考,“当年只觉得恐怖,现在想想吧,还真有点蹊跷,也难怪警察跑来查。按理说,咱们这地儿,当时很难有外地人进得来,就算进得来,杀人放火之后立即消失,好像也有不小的难度。你们说,会不会是村里谁干的?”
“我爸以前就这么说过。”钱锋江道:“他觉得凶手肯定是村里人,还跟警察说过,但根本查不出来。”
“要不咱来猜一猜?”
“猜个屁,过了这么多年了,大家现在过得都挺好,别拿这事来影响团结。”钱锋江警告道:“警察要是问到,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