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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刘香桂聊天。
得知他是警察,来这一趟是为了查钱庆的案子,刘香桂毫不反感,拿出几大本相册,给他看儿子和儿媳结婚时的照片。
“盼子小时候吃了很多苦头,好在都熬过来了,就是钱庆的事捂在她心里,她不说,我们也知道。如果案子能破就好了,起码能还盼子一个清白。”
“清白?”花崇不解。
刘香桂叹气,“我不该说亲家的不对,但他们对盼子真是太差了。儿子被害,就把责任推到女儿身上,说什么盼子没有照顾好钱庆,后来对盼子也不好。这是什么理啊?盼子以前可算是遭了不少罪。”
花崇看得出,刘家条件不错,刘香桂虽然是乡镇老妇,但身上有一股书卷气,年轻时想必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妇人。
据她说,钱家父母始终因为钱庆的死苛责钱盼子,之后有了第二个儿子,便防钱盼子防得像贼一般。钱盼子出嫁,钱家一分钱都没有出,这几年却年年向钱盼子伸手,要求给钱供弟弟上学。
钱盼子心寒至极,已经单方面与娘家断绝了往来。
“盼子是个好姑娘。善良,勤劳,对我、对两个孩子都很好。我儿子在外工作,我们全家就靠她操持。”刘香桂说,“小伙子,你们如果有办法破案,就尽早破了吧,盼子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很抵触别人提到钱庆,我去跟她说说,让她配合你们调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响动,钱盼子与柳至秦一同走进屋。见家里有个陌生男人,钱盼子明显一惊。
刘香桂笑着将她拉去厨房,柳至秦用嘴型问花崇:怎么样?
花崇摇头。
几分钟后,钱盼子出来了,态度比之前遇到柳至秦时好了一些,“对于钱庆的死,我真的没有什么好交待。那天我不在家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平时我和他也不亲,不知道他交了什么朋友,也不知道他和谁有矛盾。”
“但我听你们以前的老师说,钱庆喜欢黏着你。”花崇没有说出钱治国的名字。
钱盼子愣了一下,苦笑,“他那哪里是黏着我,他是找我要钱。”
“要钱?”
“大家都以为他可爱单纯,尤其是老师和其他长辈。但他其实没有那么好。”钱盼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他也有顽劣的地方……算了,我不想说,说了也没人信,还觉得是我在搬弄是非。”
“不,你可以告诉我们。”花崇眼神认真,“说不定我们会因为你提供的线索,找到当年凶杀案的真相。”
钱盼子唇角颤动,过了大约两分钟,才低头道:“他年纪虽小,但性格很恶劣。他知道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而我不是,就经常把闯的祸推到我身上。反正他病弱,我健壮,偷钱、摔碎碗这些事理应是我做的。他需要钱时就找我要,但我哪里有钱,他居然怂恿我去朋友家里偷……”
花崇拧眉,思考她话中的真假。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假的,但事实确实如此。”钱盼子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当年出事之后,很多人都说钱毛江、罗昊活该,定是遭人报复。他们又说钱庆是无辜的,多可怜的小孩儿。可能只有我明白,钱庆必然也是惹到了谁。”
“你想过是谁吗?”花崇问。
“我刚才说过,我不知道他交了什么朋友。”钱盼子抬首,“但既然他和钱毛江死在一起,我想,他与钱毛江说不定一起做过什么事。”
此时,钱盼子的一双儿女回来了,龙凤胎,女孩相貌普通,男孩长得更可爱一些。
钱盼子神情一下就变了,变得温柔和蔼,她一手牵着一个,让两人去厨房洗手。
柳至秦听见她说:“莲莲,妈妈给你买了新裙子。”
“妈妈你偏心!军军怎么没有新衣服!”男孩说。
“哪有!”女孩说:“上周妈妈带你去踢足球,就没带我去!”
“妈妈没有偏心。”钱盼子道:“女孩儿和男孩儿的成长方式本来就不一样,将来你们会明白的。”
?
离开钱盼子的家,天已经黑了。柳至秦开车,花崇坐在副驾。
“我有点意外。”花崇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钱盼子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钱庆也和我们了解的不一样。”柳至秦说,“一个病弱的小孩,外表乖顺,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好小孩。但这好小孩心里,说不定住着一个不输钱毛江的‘小恶魔’。”
“如果钱盼子没有撒谎,那钱毛江和钱庆的死就能联系起来了。”花崇放下车窗,将夏末的夜风放进来。
“我主观地认为,她没有撒谎。”柳至秦说。
“为什么?”
“她对一双儿女的态度,让我觉得她是个好母亲。”
花崇笑,“好母亲就不会撒谎吗?”
“难说。”柳至秦道:“所以这只是我很主观的看法。”
“那真巧,我的主观看法和你的一致。”
花崇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