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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渐渐凝固,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却没能吐出一个音节。
“你想不到,我也没想到,谁叫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士呢?”花崇戏谑道:“申老师,你现在是不是相当后悔仓促杀了丰学民?你根本没有准备周全,露出的马脚不止命案现场的脚印。”
“这是诱供吗?”申侬寒露出挑衅的神色,“足迹鉴定并非不能造假,有监控拍到我当天出现在凤巢南路了吗?你想诱使我承认那个脚印是我留下的,但我没有去过那里,怎么会留下脚印?”
花崇眼尾勾起,“申老师,你引以为傲的逻辑已经开始混乱了,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申侬寒下巴一缩,眉心皱得更紧。
“你一边坚称那个脚印不是你留下的,一边认为足迹鉴定能造假,这不是矛盾的吗?”花崇靠近,“申老师,你在紧张,你已经渐渐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
申侬寒沉默,不再与花崇对视。
花崇继续道:“申老师,我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给你定罪。还有,满国俊也在我们这儿拘着,你不肯说,他可是什么都抖出来了。”
申侬寒先是一惊,但这抹惊色很快变为嘲讽。
“你笑什么?”花崇问。
“难道你们认为我和满国俊是合作关系?”申侬寒摇头,“警察先生,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荒唐不荒唐另说,你想不想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花崇笑,“算了,我还是直接告诉……”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砰砰”砸响。
花崇余光瞥见申侬寒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什么事?”花崇看向门边,又对另一名警员道:“去开门。”
门一打开,张贸立即拿着一个文件夹冲了进来,满脸焦急,“花队!花队!出事了!弄错了!”
花崇厉声道:“什么弄错了?”
张贸觊了申侬寒一眼,压低声音道:“花队,出来说,亲子鉴定有问题。”
闻言,申侬寒立即抬起头。
“怎么会有问题?”花崇从张贸手中抢过文件夹,一边翻看一边走到门外,旋即“嘭”一声关上门。
一扇门,一堵墙,将外面的种种声响变得模糊不清。
审讯室只剩下申侬寒一个人。监控摄像头下的他,在门关上之后先是不为所动地坐着,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而一刻钟之后,他开始频繁地抿唇,脖颈的线条轻轻扯动,眉间不断皱起又松开。
他在忐忑。
刚才听到的内容令他忐忑,他陷入了怀疑中。
花崇在走廊另一端的警室盯着显示屏,眸光如炬,左手抬着右手手肘,右手在下巴上摩挲。
张贸紧张得不行,“这,这他妈有戏啊!”
在等待中,时间似乎被无尽拉长。申侬寒频繁地向门边张望,神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焦虑。
又过了几分钟,他站起身来,左右走了两步,再次坐下。
三分钟里,他重复了四次站起、坐下的动作。
花崇让几名警员去审讯室外走动,并含糊不清地说:“这都能弄错?鉴定中心的人在搞什么?出了冤假错案谁负责?我他妈还不想脱警服呢!”
申侬寒不知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脸色逐渐从苍白变成了煞白。
他在摇头,幅度从小到大,口中轻轻自语,不知在说什么。
张贸心跳极快,扯了扯花崇的衣袖,“花,花队。”
“再等一会儿。”花崇看着时间,“你去喊一声。”
“喊什么?”
“——我操那满潇成到底是谁的种?注意语气。”
张贸立即跑去走廊。
花崇继续紧盯监控,只见申侬寒突然站了起来,双手颤抖地扶着桌沿,眼神茫然而震惊。
那是申侬寒从来不曾露出的表情。
花崇右手紧紧一捏,明白自己赌对了。
申侬寒没有给满潇成做过亲子鉴定,他以另外的方式——比如血型、生日、感觉,也许还有一件暂不可知的事,认定满潇成是自己的儿子!
??
申侬寒缓缓坐下,目光发直,嘴唇似乎正不受控制地哆嗦。
摄像头下,他额角渗出的汗非常清晰。
他的眼神在渐渐改变,由最初的茫然变得充满怨毒与疯狂。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也没能让他回到为人师时那种风度翩翩的状态。
他穿在身上的壳,仿佛已经皲裂、掉落。
花崇推开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个,申老师,咱们换间警室说话。”
申侬寒问:“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花崇一改精英刑警的模样,“有点儿东西可能弄错了。”
说完朝外面喊:“张贸,过来带申老师去问询室。”
申侬寒脸色更加难看,手指颤抖,说话时几乎咬着牙,“什么弄错了?你们把什么弄错了?”
花崇推卸责任,“不是我们,是检验中心那边出了问题。把亲子鉴定结果给搞错了。”
申侬寒像雕塑一般坐着,喉结抽得厉害,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鉴,鉴定结果?”
“嗨,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花崇事不关己地笑了笑,“检验中心被我们催得急,匆忙之下报了个错误的鉴定结果过来,说你与满潇成是父子关系。现在已经重新鉴定过了,你俩啊,DNA对不上,他不是你的种。”
“你……”申侬寒双眼越瞪越大,两手成拳抵在桌上,五官狰狞似兽,最后一丝教师的气场褪得干干净净,“你说什么?”
花崇吊儿郎当,语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