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都打空。

    于是，尼尔·卡弗里冲彼得·博克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地道：“这位探员先生，我的保镖说的没错。你们的出现保护了我的人身安全，但……”尼尔·卡弗里抬了抬下颌，示意其他被按住铐上了双手的巫师，特指那些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巫师，继续道：“如果可以，请你们可以对我的其他保镖客气一些。”

    彼得·博克微微眯眼，他并没有被石鹰护卫的话唬住，尼尔·卡弗里的话，他更是一个词都不相信。他的语气稍微客气了一点，道：“不好意思，因为纽约最近……我需要一些证明，证明你，尼尔·卡弗里先生……确、实是瑞典的外交大使。”

    尼尔·卡弗里微微歪头，示意他看向他们胸口处被狙击枪瞄准的红点。

    彼得·博克深深地看着尼尔·卡弗里，他摆了摆手，外面狙击手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枪。

    石鹰护卫直接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相关的证件，递给彼得·博克，道：“你还可以致电瑞典大使馆，仔细确认卡弗里先生的身份。”

    彼得·博克是不太相信证件这东西的，鉴于尼尔·卡弗里本身是闻名遐迩的造假大师，弄出一份假证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致电瑞典大使馆？

    他会的。

    彼得·博克叫来戴安娜·贝里根，让她现在就给瑞典大使馆打电话。

    因为彼得·博克这边出现的小变故，FBI抓到一众嫌疑人后没有立刻收队。

    作为本次行动的一员，拉法埃莱在进到这家旧货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尼尔·卡弗里。或者说，他左手中指上戴着的那枚指环。

    那枚指环上有着死亡骑士的力量。

    死亡骑士诞生于法则定义的死亡之中，是天启四骑士之一。虽然伴随着天启四骑士而来的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让大地上的人类将他们归为地狱一侧，认为他们是邪恶的。但事实上，天启四骑士勉强算得上是中立方。

    他们的存在是世界平衡的一部分，是轮回的一环。

    曾经拉法埃莱觉得天启四骑士的态度有些古怪，他们看不上地狱，隐隐排斥着天堂，却会毫不迟疑地追随在父神的神罚之下。等路西法入主地狱，他们对地狱的态度才好了那么一点，却也局限于在路西法和贝利亚的面前。

    后来，等黑暗女神自无尽深渊的封印中走出，拉法埃莱才恍然意识到，天启四骑士一直以来效忠的主人是黑暗至高神。仅是黑暗神国流露出来的一点黑暗形成的地狱，他们自然是看不上。但等路西法活着走出无尽深渊，执掌了一部分黑暗本源后，路西法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黑暗的神子，他们的态度才不同以往。

    至于那枚黄铜色胡狼头戒指，拉法埃莱也有几分熟悉。

    这枚蕴含着死亡骑士力量与誓约的戒指曾经在大地上掀起了无数血雨腥风，人类渴望用这枚戒指的力量规避死亡，却因为不得其法而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这不是普通人能够驯服的东西，但在这个尼尔·卡弗里的手指上，它却展示出了契约的力量。

    毫无疑问，这枚戒指有了驯服了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就是尼尔·卡弗里的伴侣。

    戴安娜·贝里根很快结束了电话。她面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糟糕，鉴于她知道他们的组长追了尼尔·卡弗里多长时间，而这一次无疑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但是，他们却不能将他逮捕归案。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彼得·博克的身边，低声道：“头儿。”

    尼尔·卡弗里勾了勾唇角，道：“看来你们已经问到结果了。”

    彼得·博克一看戴安娜·贝里根这表情就明白了大半，人，他们是看到了，也堵到了，但是，不能抓。

    戴安娜·贝里根冷静地道：“瑞典大使馆那里传来了消息，尼尔·卡弗里先生确实是瑞典派来美国的大使，他专程过来为瑞典在美国举办的国际艺术品巡展做剪彩仪式。”

    “国际艺术品巡展……”彼得·博克的嘴角抽搐，这算不算是让老鼠揣着香油游街？瑞典政府是疯了吗？！

    虽然瑞典大使馆那边都这么说了，但彼得·博克仍然想挣扎一下，谁叫尼尔·卡弗里神通广大，他居然都不怀疑尼尔·卡弗里可能在大使馆里弄个内线出来。

    大使馆不来人，他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相信尼尔·卡弗里现在的身份。

    彼得·博克目光微闪，复又看向尼尔·卡弗里，道：“虽然确认了这位卡弗里先生的身份，但因为这里发生的枪击事件，我还是需要请你们到局里走一趟，做一下笔录。哦，对了。”彼得·博克仿佛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轻敲掌心，“11月12日下午14:45分，皇后区皇冠典当行，卡弗里先生是否以詹姆斯·缅因的假名，买下了一枚古金币？”

    在典当行买东西却用假名，这就有些可疑了。

    尼尔·卡弗里淡定微笑，道：“并不是假名，探员先生，詹姆斯·缅因是真名。”

    他身后的石鹰护卫彬彬有礼地冲他们点了点头，异常冷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