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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理当惩恶扬善,救人性命,你可定要救我一救。”
听得梁景文求救,酆如归心脏一紧,五指随即不觉松了些,梁景文很容易便挣开了,当即使出全力往房门疾奔而去。
这房间算不得大,不过十余步,他便到了门口,但那房门却如同被堵死了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劲,都不能挪动分毫,他急得满头热汗,又往窗口奔去,那窗原本敞开的窗户居然在他将头探出去之前,刷地阖上了,一如那房门,如何都打不开。
心知自己已然被困死在了这房间内了,梁景文不愿出声呼救,生怕酆如归将他的秘密揭露了出去,他只能颓然地靠在墙上,思索着对策。
酆如归怔在原地,全然没有意识到梁景文已从他的钳制中逃脱了,他的双足直如分别被一枚七寸长钉钉死于地面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他犹豫须臾,到底还是望住了姜无岐,等待姜无岐发难,他面上一片淡然,脑中好似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又好似甚么都不及去想。
姜无岐却是不曾理会梁景文的求救,甚至出手将梁景文的出路封死了,他仅仅瞥了梁景文一眼,便行至酆如归身侧,握了握他的手,疑惑道:“你那瘾并未发作便好,只是你现下很冷么?你的手在打颤。”
入眼的姜无岐眉眼间俱是关切,入耳的姜无岐的声音一如春风拂面般柔软。
酆如归紧绷的神经登时舒展了开去,一副身体不由自主地跌进了姜无岐怀中。
姜无岐猝不及防,快手将酆如归抱了满怀,后又附到酆如归耳侧柔声问道:“可是出了甚么事?”
“无事。”酆如归将脸埋在姜无岐的右肩上,恳求道,“让我抱一会儿罢,姜无岐。”
好似怕姜无岐拒绝,他抬手抵住了姜无岐的唇缝,含着些微哭腔道:“姜无岐,我很冷。”
酆如归言语间浸透了卑微,宛若抱着他是一件极为尊荣,尊荣到遥不可及之事。
酆如归不愿他出声,他便如酆如归所愿,沉默不语,任凭其拥着他。
姜无岐琢磨不透酆如归的心思,但为了安慰酆如归,便用手拍着酆如归的背脊。
酆如归的体温较常人要低上一些,姜无岐因阳气足则较常人要高上一些,酆如归直觉得自己拥着一团火焰,温暖且令人沉醉,实在不舍放手,但梁景文身在不远处,酒窖里藏有何物尚且不知,活物与那女鬼下落不明,断不是赖在姜无岐怀中的良机。
他重重地阖了下眼,同时推开了姜无岐,他与姜无岐的拥抱从头到尾不过持续了短短的几个弹指便结束了。
姜无岐被酆如归推开后,伸手整理好酆如归的衣襟,才思忖着道,“你那瘾既是不曾发作,你如此行事,莫非这梁景文有古怪?”
由姜无岐的言下之意来看,姜无岐竟不信他不会吸食梁景文的血液,姜无岐只是信他不会无端吸食梁景文的血液罢了,倘若他那瘾发作,他吸食梁景文的血液便是理所因当了?
酆如归不知该感谢姜无岐的谅解,亦或是该憎恨姜无岐将他当作喜吸食血液的恶鬼来看待。
他心中一团乱麻,喉咙亦好似被一把砂砾磨砺着,疼得厉害,末了,他将姜无岐从上到下逡巡了一番,冷声道:“梁景文床榻之下有一密室,他道乃是一处酒窖,我却是不信,我适才是为了令他打开密室才那样做的。”
前一刻,酆如归还恳求他让其抱一会儿,何以一转眼,酆如归却对他变了脸色,宛若他陡然间变作了一个惹人生厌的生人。
但酆如归却又开口解释其行为动机,就这近一月的相处来看,酆如归并不愿意多费口舌令旁人理解他。
姜无岐满心困惑,方要发问,那酆如归已到了梁景文面前。
梁景文猝然见得酆如归一副惑人的容貌,惊得从窗前疾奔到姜无岐身后,右指揪住了姜无岐的一点衣袂,连声哀求道:“道长救我,救救我……他……”
他指着酆如归道:“他方才当真是要杀我!我不知道长与他有何干系,但他分明是男子,却做女子打扮,显然是以这副皮囊来迷惑世人的,道长你可勿要受他迷惑,以免坏了一身的修为。”
他方才瞧见酆如归对着姜无岐投怀送抱,便以此来借题发挥,许他侥幸能挑拨了两人间的关系。
酆如归闻言,一个字都不反驳,他含着笑,一步步地向着姜无岐走去,一身红衣随着他的动作稍稍晃动着,最是那段束着墨色系带的腰身,在烛光下,仿若一用力便能折了去。
待行至姜无岐面前,他全不顾忌姜无岐,抬手便抓住了梁景文的手臂,将他往开启密室的那出凸起拽去。
姜无岐并不阻止,只是望着酆如归道:“酆如归,贫道信你。”
信我?信甚么?
酆如归欲要问个仔细,而今却不得暇,但即便如此,单单这七个字便使得他整个人舒缓了开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