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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互相望着对方摇了摇头,便往旁的青楼去了。
俩人又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将这咬春巷子的十数家青楼一一搜寻了,都未寻到梁景文的半点踪影。
酆如归出了咬春巷子,在边上那迎春巷子的一屋檐下躲雨。
未多久,被酆如归指使着去买钟水饺的姜无岐便端着一碗钟水饺回来了。
覆在碗面上的油纸一掀开,里面被红油浸泡着的钟水饺便露了出来,色泽红亮,又因添了芝麻、蒜蓉、小葱之故,闻起来香气扑鼻。
酆如归接过钟水饺,咬上一口,里头的肉馅便伴着肉汁没入了他口齿间,他方要问姜无岐要不要尝尝,却见不远处有一穿着杏色衣衫的少年挽着一白衣公子的手,巧笑嫣兮地撒娇道:“公子,你今夜还来么?”
那白衣公子看起来风流成性,他捏了下那少年的腰身,狭促地笑道:“今夜再来,我明日怕是要死在你床榻之上了罢?”
——却原来这迎春巷子竟是小倌馆的所在,因好男风之人少,又于颜面有碍,小倌馆不在外观上做文章,乍看起来与寻常人家的住处一般模样。
酆如归急急地将口中的钟水饺咽下,又小心翼翼地去窥望姜无岐。
姜无岐可会对违逆阴阳,行交合之事的杏衣少年与白衣公子嗤之以鼻?
第32章:黄泉路·其二十八
姜无岐惯常一样的眉眼温和,酆如归稍稍松了口气,却乍然见得那白衣公子将杏衣少年揽到了怀中,覆下了唇去,直吻得杏衣少年喘息连连,浑身直颤。
俩人又吻了良久,才难舍地分开,酆如归甚至能瞧见俩人唇间尚且牵扯着的几丝津液。
白衣公子走后,杏衣少年望了许久,连手中的油纸伞都忘了撑开来,直到再也瞧不见那白衣公子的半点身影了,才一身湿透地回了院子去,将门阖上了。
姜无岐面上依旧如常,酆如归本该庆幸,却忍不住想问姜无岐对断袖是如何看待的,但他一时间不敢,亦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得沉默着去吃那钟水饺。
这具身体性喜荤食,起初他因心下忐忑,顿觉口中没甚么味道,但吃下半碗,其中的肉馅便将他勾住了。
忽地,姜无岐竟是将一只手覆在了酆如归肩上,催动内息。
热度从姜无岐的掌心传了过来,酆如归登时周身发热,又起了些白气,不多时,一身的红衣便被烘干了。
酆如归直觉得每一分皮肉俱是姜无岐的体温,霎时连手中的钟水饺都端不稳了。
姜无岐将那险些坠地的钟水饺接了过来,温言道:“你小心些,勿要将这钟水饺摔了。”
“这碗与这调羹都是你从店家借来的罢?倘若被我摔了去,你可是要破费了。”酆如归分明知晓姜无岐是关心于他,却不知自己为何一开口便这般刻薄,许是姜无岐太好欺负了罢?
姜无岐摇首道:“并非如此,我看你如此喜爱这钟水饺,若是摔了,你便没得吃了,那店家生意繁忙,你须得再等候许久,贫道才能将新的钟水饺买来,且这钟水饺还热着,烫伤了你便不好了……”
酆如归以指尖虚虚地抵着姜无岐的唇缝笑道:“我乃是修行千年的恶鬼,哪里会被这点温度烫伤?”
姜无岐认真地道:“纵然你不会被烫伤,但这钟水饺汤汁里有肉汁,又有红油、芝麻、蒜蓉、小葱,汤汁溅起来也定会污了你的衣衫。”
这番话于姜无岐而言并无他意,但于酆如归而言却近似于甜言蜜语。
在适才姜无岐言语间,酆如归的指尖被迫沾染上姜无岐的气息,这时滚烫得厉害,逼得酆如归急急地将那指尖收了回来。
但那指尖却被姜无岐捉住了,姜无岐一手端着钟水饺,一手掌心向上,贴着酆如归的指腹,低首问道:“你这手背上怎地会有伤?”
这手背上的伤是那陆元柏抓的,并无大碍,不过浅浅的数条,早已不往外渗出血来了。
酆如归便将他当时与陆元柏之事细细讲了,又道:“我无事。”
“那便好。”姜无岐松开酆如归的指尖,将钟水饺往酆如归面前一递,“吃罢。”
酆如归非但不接,还耍赖道:“这碗太烫了,我端不住,你喂我罢。”
这酆如归方才还道他乃是修行千年的恶鬼不会被这温度所伤,而今却又道这碗太烫了,端不住,姜无岐无奈地一笑,执起调羹,将钟水饺往酆如归唇边送。
酆如归未及上唇脂,但他的唇色原就嫣红,染上了点红油后,更是鲜艳欲滴,他张口去吃钟水饺时,又会泄露出点舌尖来,那舌尖竟是较他的唇色绮丽上许多。
姜无岐却是心无杂念,按着酆如归进食的速度,将钟水饺一只只地喂予他吃。
一碗钟水饺很快便仅余下一只,酆如归口中还有一只钟水饺未咽下,便摆摆手,口齿含糊地道:“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