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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姜无岐的双肩,又做出一副笑逐颜开的模样,释然地道:“如你所言,不是我的过错。”
姜无岐并未体味到酆如归言语中的敷衍,闻言,松了口气,便又躺回了床榻上。
提着的一口气一松,姜无岐即刻昏死了过去,他到底是肉体凡胎,失了这许多的血,又说了这许多的话,已然耗尽了气力。
酆如归立在姜无岐床榻前,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姜无岐为他束的发,又磨蹭过被姜无岐拥过的背脊,吻过的额头与眉心,末了,居然鬼使神差一般俯身覆上了姜无岐的双唇。
四片唇瓣轻轻一贴合,酆如归登时紧张得五脏六腑几乎要齐齐地从嗓子眼一跃而出,他足下踉跄,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他裸露在外的面、耳、颈、锁骨、双手霎时仿若从一身红衣处染了色似的,俱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从未与人接过吻,适才虽算不得接吻,但亦是他的唇初次碰到另一人的唇。
姜无岐的唇色原就较他浅淡许多,失了血后,更是惨白,但在酆如归眼中,姜无岐不论唇形、唇色皆合他的心意,且正无声地催促他再吻上一回。
酆如归抗拒不了诱惑,便又吻了上去,吻了须臾,舌尖破开唇缝,继而急躁地舔上了姜无岐的唇缝,欲要钻进那唇缝好生搅弄一番。
他怕吵醒姜无岐,勉强撤离姜无岐的唇,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汗湿了,吐息亦紊乱难当。
他一面努力地平复着吐息,一面暗道:我仅仅是偷吻了姜无岐便满身悸动,难以自持,倘若姜无岐愿意与我唇齿相合,行那巫山云雨,我怕是会当场喜极而泣,又许会激动得昏死过去罢。
思及此,他的双目却是一黯,他在姜无岐不知情时,吻了姜无岐,不是平白轻薄了姜无岐么?
但转念一想,姜无岐这般纵容于他,只消他装得可怜些,再哭上一哭,姜无岐极有可能会按照他的心意,吻上他的唇,甚至会答应与他云雨——不,这不可能,姜无岐并非是死板地循规蹈矩之人,但却依循着师门门规,决计不会肆意破坏门规,而姜无岐的授业恩师醍醐道人立下的首要的一条门规便是门下弟子一律戒色戒欲,不得行婚娶之事。
按照姜无岐的性子,除非破门还俗,不然定不会与他云雨。
思忖间,一把声音猝然击砸在了他耳上:“吻完了么?”
酆如归循声望去,只见那青年正端着一碗捣好的止血草药,半趴在桌案上,一手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还要吻便抓紧些,莫要耽误我上药。”
酆如归不知青年瞧了他多久,羞赧地退到一边,低首道:“劳烦云大夫上药罢。”
青年淡淡地扫了酆如归一眼:“唤我云研便可,石开研,这毓秀镇除却带你们来的樵二无一人将我当做大夫。”
酆如归要问诊的是毓秀镇上最好的大夫,未料,却是被樵二带进了一江湖郎中的“珍宝馆”,不过瞧这云研处理伤口的手法纯熟,应当信得过。
是以,酆如归并未提及先前之事,只道:“云研,那便劳烦你了。
云研点点头,以手指沾了草药,又侧首朝酆如归道:“这药药性重,即便他已然昏迷了,但恐怕亦会被痛醒,你压住他,免得他挣扎,我们从上至下,依序上药,之前上的药被血水冲散了,这次须得上仔细了。”
酆如归闻着鼻尖辛辣浓郁的草药味,面色凝重地走到床榻正对着姜无岐头部的那一侧,用力地按住了姜无岐的双臂。
云研先用细布吸干了姜无岐咽喉处溢出来的新血,后又去涂抹指尖的草药。
草药一接触到伤口,姜无岐的双目便刷地睁了开来,直直地望住了酆如归。
酆如归乍然见得姜无岐睁开双目,额头更是泌出了热汗来,不由含着哭腔道:“很疼罢?你且忍忍。”
“不疼。”姜无岐又瞧了瞧云研,嘶哑着声音道,“继续上药罢。”
这草药一覆上伤口,便径直往里头钻,直如一枚枚的钉子狠狠往骨头缝里钉,片刻,便疼得姜无岐出了一身的热汗,这热汗又没入其余的伤口中,逼得那些原本不如何严重的伤口陡然生疼。
姜无岐唯恐酆如归自责,不敢表露些许疼痛,更不敢挣扎,僵直着身体,不言不动。
酆如归心思通透,立刻便发觉姜无岐是在忍耐,心疼得双目都湿润了起来。
他心悦于姜无岐,但姜无岐却在因他而受苦。
“放松些。”云研为姜无岐咽喉处上好草药,包扎好细布,又递了一张干净的细布予酆如归,“你先将他的汗擦拭了。”
酆如归忍住哭泣,拼命地眨着眼逼退眼前的朦胧,才用那细布去擦拭姜无岐的肌肤,除去右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姜无岐身上统共有二十五道大大小小的伤口,这二十五道伤口俱是拜他所赐,其中十一道是他以齿噬咬出来的,余下的十四道大抵是为了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