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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佐料,端了来,又问姜无岐:“这位公子与你家娘子一样要咸口的么?”
“咸口,佐料便不必放了。”于姜无岐而言,咸甜皆可,但因他食不得荤辛,故而不放佐料。
一路上,误会自己与姜无岐为夫妻之人多不胜数,酆如归早已习惯了,但经过昨夜的亲吻,他竟鬼使神差地大着胆子与姜无岐道:“我若当真是女子,你可会娶我为妻?”
娶酆如归为妻?
他本是出了家的道士,按门规不得娶妻生子,除非破门还俗,但倘若娶酆如归为妻,他便能将酆如归细瘦的腰身揽入怀中,肆意地抚摸那一副蝴蝶骨,再尝尝酆如归口腔内里的味道,剥去酆如归的衣衫,将酆如归欺负得几近落泪,逼着酆如归低吟出声……然而他分明昨日已答应酆如归不会再欺负于酆如归了,他怎可失信?
且酆如归并非女子。
姜无岐思忖半日,认真地道:“你并非女子。”
不是女子便不行么?
是了,姜无岐绝非断袖,不是女子自然不行。
酆如归不免失望,拿起油条来,沾着豆腐脑用尽了,又执着调羹去吃豆腐脑,他吃得急了,连连咳嗽,以致于面颊泛红。
姜无岐伸手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为他顺气,却是被酆如归瞪了一眼。
接着,酆如归拍开姜无岐的手,又去吃香葱猪肉烤饼。
姜无岐瞧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心口亦是空落落的。
酆如归吃罢烤饼早已消气了,见姜无岐面前的咸豆浆与什锦蔬菜包一点未动过,不禁问道:“你为何不吃?”
姜无岐被酆如归一提醒,才去用自己的早膳。
咸豆浆与什锦蔬菜包都甚是可口,他的味觉是这么告诉他的,但他精神上却无半点食用美食的愉悦,脑中反是挤满了适才酆如归拍开他的手的画面。
其实他昨夜劝慰酆如归,不是为了让酆如归能安心地留在他身旁,而是因为他希望酆如归能在他触手可及之处罢?即便酆如归那瘾发作起来会吸食他的血液也无妨,即便他因此而身亡……亦无妨。
不知是从何时起,酆如归于他而言变得这般紧要,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他此生从未尝过,陌生得很。
他曾同酆如归道他待酆如归胜过至亲至爱,当时他不及细思,现下想起来,他何以会出此言?
他自小便被父母送入道门,此后,便终日与师兄弟们在一处,师父醍醐道人时而闭关,时而云游,鲜少教导他,教导他的多是师兄,可他与师兄之间,几无肢体接触,哪里有与酆如归这般亲近?
年过四十,父母接连逝世,他仍是少年模样,两次前去奔丧时,俱是哭了一场,守过头七,便回门中继续修炼了。
他生性无趣,师兄最疼爱的师弟不是他,父母膝下三子一女,最疼爱的子女亦不是他,人人皆道他无趣得紧,不会讲俏皮话,更不会讨人欢心。
若是师兄、父母算作至亲至爱,酆如归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们比下去。
可如今酆如归也厌烦他了么?此前,酆如归从来不曾拍开过他的手。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颇为心不在焉,关切道:“不好吃么?”
姜无岐听得酆如归的关切,放下竹箸,抬眼望住酆如归道:“贫道是否很是无趣?”
酆如归不知姜无岐何以会有此问,含笑答道:“不,你于我而言,较其他的人事物要有趣许多。”
姜无岐眉尖一蹙:“你是在打趣贫道么?”
酆如归莞尔道:“我打趣你作甚么?”
姜无岐肃然问道:“贫道有趣在何处?贫道却是不知。”
酆如归抬手覆上姜无岐的眉尖,将那眉尖抚平了,又蜿蜒至姜无岐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你而今的模样便十分有趣。”
“是么?”姜无岐质疑着,却见酆如归居然将揉按过他唇瓣的指尖送入口中吸吮。
酆如归迎上姜无岐的视线,眼波流转间,百媚横生,启唇,露出一小截舌尖来,那舌尖包裹着他自己莹白的指尖,淫靡得令人脸红心跳。
他便以这副姿态,含含糊糊地道:“咸豆浆的滋味确实不错。”
所以眼前酆如归的口腔内里是咸豆浆的滋味么?
好想再尝一尝。
姜无岐这般想着,却不知酆如归又在心底暗暗补充道:从无岐唇上抢来的咸豆浆的滋味确实不错。
姜无岐默念了一遍凝神定气的心法,才将自己那碗尚存大半的咸豆浆往酆如归面前一推。
酆如归明知姜无岐是要将咸豆浆让予他,他却施施然地又吸吮了下自己的指尖,才故意狭促地道:“道长莫不是要让小娘子我喂你罢?”
未待姜无岐回答,他已执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姜无岐唇边。
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