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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罢。”
——常思远的尸身既是变作了干尸,短短近四月,应能保存完好。
常承安因一时之间制服不了酆如归与姜无岐,不得不应允道:“好罢。”
由于大仇未报,常思远的尸身并未下葬,酆如归与姜无岐便随常承安回了望剑门去。
这望剑门除却常承安外,门中长老、弟子俱是实力尔尔,他们自是不惧,但唯恐其中有诈,走得甚是小心,姜无岐更是一面走,一面暗暗地护住了酆如归。
他的酆如归不该受半点伤害。
他们紧随于常思远身后,走过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才到了一间房间前。
香火气直直地从门缝往外挤,可想而知,里头定然为常思远燃上了过多的香火,以作供奉。
果不其然,一开门,即有无数的白烛并长香窜入俩人眼帘。
但这房间左右的两扇窗枢均被钉死了,又遮上了黑布,照不进一点光亮,仅靠着左右两排白烛照明,烛火摇曳不止,于地面上映出无数奇形怪状的阴影,瞧来着实阴森可怖。
常承安走在前头,行至一口棺木前,颤着手推开棺盖,才朝着俩人道:“你们要验便验罢。”
酆如归不紧不缓地到了棺木前,手指径直触上了裸露出来的干尸。
这干尸自然无半点血肉,却被一张陈旧、干枯的皮囊依附着,皮囊之下,骨骼的形状清晰可见。
这皮囊为何不会腐败?
酆如归心生疑惑,出言发问:“常门主,你可是对干尸做过甚么处理?”
常承安摇首道:“思远已死,老夫留着他的尸身,是为了手刃仇人之后,再将他葬下,好让他安息,但若是对尸身另做处理,不是教思远的尸身多吃苦头么?这又是何必?”
“那为何这一身皮囊却是无恙?”姜无岐质疑道,“既不是你对尸身做过防腐处理,那么定然有人在尸身上动过手脚。”
常承安此前以为皮囊不腐是因被酆如归吸食了鲜血的缘故,但而今瞧酆如归的神情不似作假,便苦思冥想着独子过世后,接近过尸身的是哪些人。
独子死于鬼山,而鬼山中仅酆如归这一只千年恶鬼,除去爱慕酆如归容貌者以及些大胆的寻宝者,并无一人会上鬼山。
且鬼山正午之前以及黄昏之后,阴气过重,倘若道行不够者踏足鬼山,不必酆如归出手,便会暴毙而亡。
独子死于辰时,辰时虽已天亮,但离正午尚有两个时辰,那时鬼山上会有旁人么?
他满天下地寻了酆如归近四月,今日一收到酆如归出没于酆都客栈的消息,登时怒火中烧,不及细思,便着人埋伏,好对付酆如归。
他原是想将酆如归捉了来,好生审问,可惜如今他实力不济拿不下酆如归以及其身畔的道士。
现今他冷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酆如归嫌疑甚大,可确实也无法断定定是酆如归杀了独子。
他便朝着酆如归与姜无岐道:“老夫予你们一月的时日自证清白,若是不能……”
酆如归笑吟吟地打断道:“若是不能,常门主便要将无辜的我当做杀人凶手么?”
他说着,捉了姜无岐一只手,细细地磨蹭着纹理,同时续道:“你倒是有趣,死了儿子,便毫不讲理地将我视作杀人凶手,为了引出我那瘾,更是平白无故地杀了十人,杀人凶手该当是常门主才是罢。自证清白?笑话,我凭甚么要听凭你调遣?且这常思远的尸身有异,你何不若先去调查调查,是谁人在你儿这尸身上动过手脚。”
说罢,他不再理会常承安,侧首吻了吻姜无岐的唇角道:“无岐,我们走罢。”
姜无岐颔首,便与酆如归一道出了灵堂去。
堪堪踏出灵堂,却见一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月大的婴孩,冲着俩人跪倒于地。
这妇人生得柔美,较常承安略年轻些,从衣着与打扮判断想必是常承安的妻妾之一。
应是被妇人的举动惊醒了,她怀中的婴孩“哇”地一声哭叫起来,一时间,俩人满耳俱是可怜的哭声。
妇人将婴孩哄好了,站起身来,将婴孩交由常承安抱着,而后,又跪于俩人面前,竟是要向俩人磕头。
酆如归指尖一动,阻止了她的跪拜,这才问道:“你所为何事?”
妇人含着哭腔道:“妾身乃是老爷的续弦,思远的继母,思远幼年丧母,由妾身一手带大,而今他已亡故,凶手却是逍遥法外,妾身心中愤懑,夜不能寐。妾身曾从思远处听闻过酆姑娘,现下有幸得见酆姑娘,果真是姿容无双,举世独立,怪不得思远日思夜想,执意要娶酆姑娘为妻。妾身以为思远之死并非酆姑娘所为,思远共计向酆姑娘求了二十七回亲,倘使酆姑娘有害思远之心,何必不早早动手?”
她向前跪行至酆如归面前,一把握住了酆如归的双手,哭求道:“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