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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自称为为父了。
——父亲不要他了。
他恐惧地抱住了父亲的双足,父亲却又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他滚至河畔,浑身生疼,方要起身,无奈父亲步步紧逼。
父亲指了指深不见底的湖水道:“天地阴阳,你若要混淆阴阳,活着作甚?”
后来,他全然不知自己说了甚么,父亲又说了甚么,他只知自己沉入了湖水当中,湖水寒冷刺骨,再后来,他便没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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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岐望了眼天上明亮的月盘,又低下首去翻阅自己的《通玄真经》。
今日乃是中秋,但中秋于他而言,并无多大的意义。
他的父母已然身死,他哪里有人可团圆的。
且父母素来嫌弃于他,年幼之时,嫌弃他缺少孩童的天真无邪;成年后,嫌弃他无趣得紧。
父母余下的孩子都要较他嘴甜,会哄人开心。
他曾学着同他们一般,说些漂亮话,但同样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却是说不出来的尴尬与虚伪。
然后,他便放弃了。
他翻过一页《通玄真经》,房门倏地被叩响了,叩门的乃是他的师兄。
师兄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两只月饼。
他以为师兄要与他一道吃月饼,即刻将《通玄真经》合上了,但师兄却是将盘子放于了桌案之上,而后笑着道:“这两只月饼便予你吃罢,无岐。”
他不善言辞,虽然有些想与师兄一道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道:“多谢师兄。”
师兄并未多作停留,收到姜无岐的谢意之后,半点不耽搁地转身离开了。
他瞧了眼紧阖的房门,取了月饼咬上一口,口腔当中却全无滋味。
他是出了家的道士,无法食荤,故而因是这月饼没有放猪油的缘故,才会全无滋味的罢?
是了,定然如他所料,症结即是猪油。
其后,无人再叩响他的房门。
一年又一年过去,中秋于他已与寻常的日子无异,有月饼他便吃上一个,没有月饼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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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如归与姜无岐一道渡过第一个中秋之际,俩人早已心意相通。
酆如归早早地在中秋当日,拉着姜无岐去街上买了一大堆的月饼以及点心。
他翘首期盼着满月,那满月堪堪映入眼中,他便欢喜雀跃地抱住了姜无岐道:“无岐,你快瞧,今日这月盘好生圆满。”
——他这副模样好似从未见过满月一般。
姜无岐任由酆如归抱着,又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才柔声道:“如归,你要尝尝这月饼么?”
酆如归闻言,反是以食指撩开了姜无岐的衣襟,一面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姜无岐衣襟内的肌理,一面凝望住了姜无岐,不怀好意地勾唇笑道:“我要先尝尝你的滋味。”
“你倘若想尝尝便尝尝罢,你要从何处下口,便从何处下口。”姜无岐话音落地,腰间的系带即被酆如归解了开去。
酆如归起身,将姜无岐拉回房中去,进而压于床榻之上,一寸一寸地剥去姜无岐的衣衫,一寸一寸的品尝姜无岐的肌肤。
姜无岐的滋味教他流连忘返,酆如归不舍得放过,直惹得姜无岐反客为主,他才被迫放过了姜无岐。
他覆于姜无岐身上,姜无岐的手揽住了他的后腰,他的唇舌已全然被姜无岐占据。
他浑身发软,无法对姜无岐如何,此时他惟一能做到的便是在姜无岐身下低吟、喘息。
好生吻了一番之后,姜无岐拥住了酆如归,为其顺气。
酆如归吐息急促,眼尾生红,唇瓣微肿,瞧来甚是可怜。
“抱歉。”姜无岐致过歉,酆如归却是在平复了吐息之后回道:“将全部的吃食端进来罢。”
姜无岐将一矮几放于床榻边,才依言将吃食端了进来,并一一摆开。
酆如归慵懒地扫了姜无岐一眼:“喂我。”
言罢,他便张口,等待姜无岐喂食。
酆如归柔软、甜蜜的口腔内里一映入眼帘,姜无岐便微微发起了怔来,不久前,他才细细地品尝过那口腔内里,无论是齿列、舌尖,亦或是口腔黏膜,他都还记得具体是甚么滋味。
他忍了又忍,仍是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酆如归原以为进入口腔内里的该是吃食,却未料居然是姜无岐去而复返的唇舌。
他迎合着姜无岐的亲吻,在迷迷糊糊间思及了他身为二公子渡过的最后的一个中秋。
假若当时有姜无岐在他左右该是多好。
良久,姜无岐勉强松开了酆如归,酆如归的模样是愈加可怜了,双唇肿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