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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一一拨开闪着寒光的剑锋。
随从们见剑锋上滴血未沾,大吃一惊,颇有默契地于同一时间冲着酆如归劈了过去。
四道剑光哪里能伤得了酆如归,酆如归闪避而过,其后利落地轻轻点过四人的手腕子。
四人未及感受到丁点儿异样,长剑却赫然脱手,齐齐“铮”地坠地。
酆如归向着明夜瞧了一眼,又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马车,道:“我便在那马车里,你若是有事,可来寻我。”
他说罢,施展身法,回了马车去,扑进了姜无岐怀中,而后将被自己咬破的食指送到了姜无岐唇边,撒娇道:“无岐,舔一舔。”
姜无岐张口将这食指收入了口中,一面舔舐,一面问道:“疼么?”
酆如归惯于疼痛,只在作弄姜无岐之时喊过疼,此番,于他而言,甚至连伤都算不得,自是半点不疼,但姜无岐定然是希望他能回答“疼”罢。
姜无岐觉察到了酆如归的迟疑,遂伸手抚着酆如归的背脊道:“贫道知你半点不疼,可贫道却很是心疼。”
酆如归以空暇的左手探入姜无岐的衣襟,摩挲着姜无岐心口的皮肉,勾唇笑道:“要我舔一舔么?”
未待姜无岐回答,他从姜无岐口中抽出食指,进而将姜无岐的衣襟一分,使得那心口皮肉暴露了出来。
他垂首去舔舐那心口皮肉,直至其泛红、发烫,方才放过。
那厢,由于酆如归在四个随从面前立了威,加之明夜并无伤害陈卿西的举动,四个随从不敢妄动,与明夜僵持着。
陈卿西并未转醒,明夜想要守着陈卿西,便朝着随从们道:“我以性命担保,不会伤陈大人分毫,我们一道继续前行罢。”
陈卿西所乘坐的马车并不宽敞,因而其中身手较好的俩人上了陈卿西的马车,而余下俩人则回了自己的马车去。
马车顿时拥挤起来,明夜本能地拥紧了陈卿西,良久才反应过来,他怀中拥着的乃是陈卿西,适才为了喂陈卿西服药,他吻了陈卿西。
他该离陈卿西远一些才对罢?
毕竟陈卿西已不是他的卿西了,但他的双手,他的这副身体却不如他所愿。
第153章:鬼界堡·其九
松开。
松开。
松开。
明夜在心中命令着自己,但他的这双手却反是将陈卿西抱得更紧了些,他的这双唇甚至因怀念适才的触感而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是左右尚有俩随从,他早已去亲吻陈卿西了罢?
——全然不知廉耻,如同四十一年一月又二十一日前,他跪在地上乞求陈卿西抱他之时一般。
他所拥有的一切俱是陈卿西所赐予的,因而他无所凭仗,他清楚地记得他是这么对陈卿西说的:“你若不抱我,我便长跪不起,将自己跪死了去。”
以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多么无耻。
陈卿西救了他,非但让他能活下去,亦为他安排好了将来。
他的师傅年事已高,待其故去,他便会成为丞相府的账房先生,不必再为师傅打下手,更不必再受人欺负。
陈丞相权倾朝野,丞相府的账房先生除却那些高官显贵,人人都须得敬上一分。
他是个白眼狼,明明从陈卿西之处索取了这许多,却贪得无厌地想要陈卿西抱他。
许陈卿西后来同他私奔仅仅是为了对他负责罢?
别家的公子年十五便会收干净的女子充作通房,而陈卿西却是年二十六都未收过一人,亦不曾踏足过烟花之地。
陈丞相每每与陈卿西提起娶妻之事,陈卿西皆道“要先立业,后成家,才能负担得起家庭”。
但为甚么他一死,陈卿西却成家了?
陈卿西是个骗子……
思及此,他的思绪猝然被一点动静打断了,他低首一瞧,却见陈卿西抬手抚上他的面颊,疑惑地道:“是明夜么?”
他不敢与陈卿西对视,不假思索地松开陈卿西,翻身滚下了马车去。
他在地面上滚了许久,才被一条红绸缠住了,那红绸活物似的,将他拽曳进了酆如归与姜无岐的马车当中。
他疼痛不已,却见酆如归盯着他,讥讽地道:“你不是好好地抱着你的卿西么?为何要跳下马车来?莫不是要寻死不成?”
“我……”明夜怔怔地道,“我亦不知我为何要跳下马车来。”
他言罢,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茫然地道:“卿西醒来了……”
他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额头:“我对他不起。”
“你对不起他的,都已用你的性命偿还了。”酆如归嗤笑道,“你勿要为你的胆怯寻借口了,胆怯成你这副模样,活该至死都不能好好地与你的卿西见上一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