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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到一年,宁逸仙又离婚,又结婚。
陶芮又想把儿子转学到她身边。
还是二舅劝说:“这孩子,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一圈一圈在转学。现在高中正是紧要关头,眼看就要高考了,你就体谅下孩子吧。”
陶芮也就不勉强了。
两年前,宁火和明望舒回黄溪镇过年。
这都把女孩带回来了,二舅当然以为好事近了。哪知忽然换了对象。二舅在想,咋这孩子就定不下来呢。
二舅本想将黄一衍和明望舒做比较,然而,他已忘记明望舒的样貌了。只听过陶芮说:“红扑扑的小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
细看黄一衍,皮肤白,不透红;眼型柔和,眼神却颇有气势。要说她的性格嘛,看着比明望舒寡言,和宁火也不多说几句。
二舅摇摇头。年轻人的事,轮不到他掺和了。
二舅这趟过来S市,是为了技术培训。课时安排了四天,宁火让他住在了另外的房子。
黄一衍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公竟然在外还有其他房产。
宁火忙着跟二舅唠嗑,几天没回来。
黄一衍正好窝在家里写词。
以前在山石乐队,她只要崇拜刘永岩就足够了。离开山石的那段时间,是两人分歧最严重的日子。
于创作者而言,痛苦是一份恩赐。不是挣扎和矛盾,黄一衍无法成就金黄组合。
刘永岩好面子,大男人。她在山石时,愿意迁就他,但是和金灿灿组了乐队,她反而红了。或者,正是这事挫伤了他的自尊心。
黄一衍一直这样解释两人的分手原因。
宁火无情狠辣地撕破了她的幻想,“他离开你,是因为他不爱你了。”
“……”她以牙还牙,提醒说:“那明望舒也不爱你了。”
“当然。”宁火浮出一抹说不上情绪的笑,嘴角弯弯,语气非常深沉。“都过去了。”
是的,过去了。
黄一衍回不到当时的悲伤,一首失恋情歌写得磕磕绊绊。她直接躺在地毯上,开了音乐台。
蔡辛秋正是新歌宣传期,哪儿都能听到《与君道》。
黄一衍关上电视,正准备出门。
门开了,宁火在说:“二舅,这就是我家。”说完一抬眼,见到了站在玄关的她。他笑:“老婆,不用出去买菜了,我和二舅去了趟市场,大鱼大肉都有了。”
凭着两人的默契,黄一衍明白,这是要在二舅面前秀恩爱了。“哪里好麻烦二舅。”她不是贤妻,客套话说得冰凉。
“不麻烦,不麻烦。途径市场,顺便买了。”二舅这几天转过弯了。宁火都娶老婆了,没必要纠结前任了。
宁火把袋子递给黄一衍,自己接过二舅的袋子。
二舅在客厅看电视。
夫妻俩进了厨房。
宁火说:“二舅下午回去了,请他过来吃顿午饭。”
“嗯。”
“老婆,老婆。”他忽然搂住她的腰,“我几天没回来,你有没有想我?”
他绵密的呼吸吹在她的颈背。
她觉得有一群虫子钻入她的皮肤,攀爬她的筋骨,啃噬她的脊柱。这是一种无法徒手制止的痛痒。
门外的二舅,目光如细针一样刺探她。
按照约定,她不能在有一方亲戚在场的时候拒绝恩爱。她握住宁火的手,略显沉闷说:“好了没?”
宁火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记。
这死皮赖脸的家伙。黄一衍拿出磨刀石,搁上菜刀。澄亮的刀锋和磨刀石相碰,发出“霍霍”的声音。
每响一声,他在她腰间的手就撤退一分。“你想谋杀亲夫啊?”
她沉默不语。
他余光扫了二舅一眼,退到旁边洗菜。
二舅吃了一顿沉闷的午饭。
明望舒非常健谈,而黄一衍的个性完全相反,有时候接话生硬无比。
去火车站的路上,二舅问:“你什么时候带媳妇给你妈见见?”
“有空吧。”一般宁火这么说的时候,就是短期内见不着了。
二舅又说:“那给一张照片吧,你结婚要一年了,你妈连儿媳妇的样子都不知道。”
这话提醒了宁火,他和黄一衍除了结婚证的合照,没有其他照片。他和二舅应了声,在手机给黄一衍说:「老婆,我们去拍婚纱照吧。」
黄一衍没有回复,她正在去往城郊的路上。
那里有一座私人的录音工作室。
刘永岩曾经在那里录过一张DEMO。
S市有不少录音棚,最贵的就是这家。和工作室的设备无关——现在大多是手机录制,便携免费。有传言,这家工作室的幕后老板是新人推手。许多没有公司签约的乐队和歌手,攀的是这层关系。
这个工作室叫“日日车”。门前广场放着一座法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