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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车上有CD吗?我想知道你都喜欢听谁的歌。”说罢又似乎很不好意思的低头,手指撩动不安分的耳发:“像职业习惯一样,我很喜欢和别人讨论音乐。”
许意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指了指储物架,掩饰般的加上一句:“我很久没听过这些CD了。”
毫无意外的,她当然也不会错过那张2002特别纪念版。
他心底懊恼,谁能预料他的副驾驶位也会有出现沈梦溪的这一天,她还会因为好奇主动翻看他的CD集。
“你也听小野丽莎吗?”她的眼睛里似惊喜似疑惑,立刻向他提问。
“嗯…”他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那些关于她的心事,不管是十六年前的那些痴傻,还是现在的妄想,还是选择了迟疑着否定:“…没有。”
她忽地联想到刚才演唱会上他怔愣出神的模样,兴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低下去。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对朋友的隐私深入刺探,她默默的收好唱片集,抬眼去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斑驳的树影里,她第一次尝到退却的滋味。
沉默压得许意喘不过气,但他却来不及在意她的低落。
好像直到此刻,当他和沈梦溪安静的坐在这个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他才终于找回一点点真切可触的实感。
沈梦溪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走进了他的生活,——虽然是他先静静的出现在那个角落,但一直游刃有余的主导两人的关系,试图牵着他向前走的那个人却是她。
用深呼吸压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他纷乱的思绪飞快的延续,他们这样下去,会走到哪里?像朋友浅尝即止,还是…她想过和他走得更远?
那他自己呢?他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吗?和沈梦溪交往,像寻常的男女那样和她谈情说爱,然后终于婚姻,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如果他想过,如果不是在梦中,那他为什么从没有主动向她提起季容的存在?
是因为他从没奢求过她的垂青?还是他潜意识里早就认定这段婚姻会阻碍沈梦溪和他的进展?他是不是早就感觉到她的刻意接近,但又假装丝毫不察的任她发挥?
落荒而逃般的,在沈梦溪开口前,许意匆匆向她道别,在无章的思绪里掉头前往办公室的方向。
确认过家里没人,许星河径自拿出钥匙开了门。
房间冷清又凌乱的模样与三年前他暂住时的温馨甜蜜大相径庭,像是倾诉主人之间扭曲变质的缠绕纠结,显得有些不可收拾。
没想到客房仍然留着他的东西,看上去似乎也是一直在精心打理维护的模样,他忍不住回想他刚到境城时,第一次见到与许意新婚的季容。她看起来娇娇弱弱,做起家务来竟也有几分许母干练的影子。
她是真的很喜欢许意啊,连他的亲弟弟也毫不避讳的当自家弟弟疼。
胸口又是一阵郁结,三年日夜相对的柔情体贴和十六年心向明月的一厢情愿,许意竟然可以毫无愧疚的选择自己的私心吗。
他到底有没有心。
打定主意要和许意谈一谈,许星河拿了睡衣到卫生间洗漱,准备守株待兔。
这是他搬出去两年后第一次再回到这个浴室,这里的陈列好像没什么变化。唯独头顶的灯光明晃晃的,像是要照到他心里那个黑暗角落,逼得妖魔鬼怪统统现形。
三年前许意一声不吭的突然通知家里人已经结婚,把在外地的许父许母吓得够呛。生怕上演什么延迟叛逆的戏码,他们抛下手里的工作,双双飞往境城会见这个让自家大儿子先斩后奏的神秘儿媳。
出乎他们的意料,季容除了有一个病重的母亲之外一切正常,甚至温柔大方,体贴善良,得知他们的小儿子即将在境城继续攻读硕士学位,还主动提出可以让他借住他们的新房。
许星河从小被两老带着天南海北的跑,少不了作为许母的心尖尖被宠爱呵护,她替他答应下季容的邀请,客房就这么成为了他的专属房间。
搬离这里的导火索,其实是他夏日午后的一场高烧。
那天他和同学发生了一些口角,下午的工作是无法再愉快进行了。待他顶着骄阳走回家,昏昏沉沉的躺到客房,也没留心就这样发起了高烧。
他是被水声夹杂的娇吟唤醒的,他想。
混沌中听到季容如小鹿般受惊的声音:“许意!你怎么进来了!你出去出去!”
许意恶意的诱哄她就范,嘴唇很快贴上她的耳朵。
激烈的动作渐渐退化成无力的抗拒:“星河可能还在家里呢,你走开啦…”
他好像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又好像用嘴堵住她好听的声音。
再之后就是拍击声和水声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