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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定了。就算有,那也只是少部分,还检查不出来。”
我说:“可是他测试唾液的时候也是弱阳啊。”
小钱疑惑地挠头,似乎觉得很是棘手,抑或是觉得陆广诚的结果不太乐观。但小钱始终保持微笑,说:“唾液的测试没有血液的准确,因为唾液里的艾滋病毒本就比血液里的少。 ”
“唾液中的含量少都测出来了,那血液的测试还得了。”我说完,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又抱住了陆广诚的腰。仿佛只有他才能给我安全感。
“你也别太悲观了,”小钱说,“现在还不确定,建议你们以后一定要戴套,也建议你们最好去正规医院去测试一下,他们的仪器是先进的,完全可以确定结果。毕竟,我们这些搞公益的,没有先进的仪器也没有收入,一般在我们这里确定是阳性的,我都建议他们去医院进一步确认一下。”
我们向小钱道谢后,就离开了疾控中心。出门后他载着我回他家,在路上我们没有说话,看着昏暗的长沙,我默默流泪。
难道我命就该如此终结?
老天爷,你轻薄我了。
到了陆广诚住的小区附近,他停下车,问我:“咱们去买点菜吧?”
我默默地点点头,不敢看他。
我们来到菜市场,他问我:“你恨我吗?”
我摇摇头,不说话。
我们买好了菜,做菜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后边抱着他。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骂我,说我妨碍他做饭,但这次他没有。吃饭的过程中我们也几乎没有说话,他做的豆角炒肉是我最喜欢吃的,可当时却尝不出味道。
不知不觉,我哭了,泪水掉进了碗里。
他看着我,似乎他眼神中也氤氲着泪光,我看着他这样,我哭得更厉害。我看着他双眼红润,吃饭慢条斯理,但还是坚强地忍住不哭。
“别哭了,不是没事吗?”
“陆广诚,你以为你能哄住我?”
他沉默了,我又说:“给我列个清单吧。”
“什么清单?”
“在遇见我之前,”我擦着眼泪,“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无套的几个?还能联系到吗?”
我只是想在去医院检查之前求个心安而已。
陆广诚埋头吃饭,我怒道:“你说啊!”
陆广诚见我动真,也不再隐瞒,说:“半年内,四个。无套,一个,我们小区的。”
“无套的那个是什么时候?”
“遇见你之前的前三周。”
也就是说离现在七个礼拜,已经过了六个礼拜了,为什么查出来还是弱阳?或者是根本没有?
他到底有,还是没有?
“你联系他,现在。”
“先吃饭。”
我冷笑,“你觉得我吃得进?”
他拿我没办法,拿着手机给那人发了微信。
我无心理睬,进了内房,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哭。
“你看,他说他没有。”陆广诚拿着手机给我看。
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对方态度特别恶劣,还骂陆广诚是个傻逼。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测试?”我眼角挂着眼泪。
陆广诚长吁一口气,“我明天就去。你不去吗?”
“我要上课,况且,我觉得我没必要去,你有,我就有,你没有,我就没有,我不像你一样,成天为了上床出去勾三搭四。陆广诚,我向你保证,遇见你之前,要是我跟别人上过床,我这辈子不得好死!”
“你别太过激了!”陆广诚抑制我的情绪,“你可以不去,要是是我传染给你,那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都对不起你!”
那是他第一次向我道歉。
我跟他经常吵架,每次吵架我都觉得是他自己的错,即使我也有错。就算有时我觉得我没有错,但出于我爱他,最后还是我跟他道歉。
小受经常给小攻道歉,错的还是小攻,小攻还蛮不讲理。
多讽刺。
可这次居然不同了。
也许当涉及到生命的生否死否,触摸了底线,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我感动了,再次哭了出来。
他将我抱在怀里,死死地抱着我,说:“往最坏处想,要是我真的查出来是阳性,你也去检查一次。要是我俩都有了,我会对你负责,负责一辈子。到时候我会向我父母出柜,向所有人出柜,你上学,我工作,你毕业后咱们远走高飞。其实这样也好,父母也不再催婚了,也不用面对自己身份而带来的压力了。”
当我想着我要是得了艾滋病后该怎么死时,他的话语感动了我。
我在他怀里沉默许久,说:“广诚,如果是我传染给你的,你会恨我吗?”
良久,他说:“会。”
我怔了怔,其实也说得过去,每个人都是一个主体,再亲近的人都不能高过于自己本身。别人伤害了他,他恨别人,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