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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缩动, 衬惊异更深。
趁他惊动,我挣脱了他的双手,飞速跑去。
心脏跳动的旋律似乎快到了极点, 似要从喉嗓飞速跃出。
“阿哲,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还不错,但不能告诉你是谁,就在这个图书馆里面,并且就在这一层楼。”
“认真的,好看的,身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坚强的,不矫情的,讲道理的,幽默的,学习成绩好的,交际广的,不会勉强人的,大方的,爱笑的,乐观的开朗的……有时候也傻得可爱的……”
10月3日我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之时:“你交际真广”——董威如是说。
一字字,一句句,就好像冰封大门瞬间炸裂开来,那永冻的回忆好似一丝陈酿味道,扑朔鼻息,冲上鼻端,冲上发梢,充斥整个神经大脑,致使一节节,一骨骨,一发发,一寸寸肌肤,都在生痛。
原来那晚他说的那一连串的形容词,正是形容我的。现在细细想来,是与我如此匹配。
我早该意识到……
我本以为他是我的挚友,即使有旁人劝说我远离他,但我根本不顾旁人的劝说,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一直把他当做考研道路上的一位好友。
其实在图书馆的那晚我就开始怀疑他的言辞,那晚他的言行举止好生奇怪,我早就该怀疑他口中的形容词是形容我的。
可是,我一直都在欺骗我自己,一直告诉自己,董威是我的好友,他是直男,并不是跟我同种类型之人。
但是我还是算计错了。
好像我错得很是离谱。
那日周琳叫我远离董威,特别是我这类人,我当时还在怀疑这句话——我这类人?什么人?
难道周琳一直以为他是同性恋?
可是周琳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里杂乱的情绪好像虬结成一个狰狞的伤疤,又好像扭结成一个难解的结,在心中搁得生疼。
我要去找到答案。
我给胡娇娇和周琳都打了电话,周琳已经回家了,而胡娇娇还在长沙,但是现在她不在学校,说晚上10点以后出来与我会面。
我神色故作正常,回到了宿舍。严晓明已经睡着了,我将洒了一半的晚餐放在了桌上,之后背了个书包,出了门,准备去图书馆搬离所有剩下的书。
幸好他在熟睡,不然我可能又得跟他解释。事情一旦发生,我需要一个人沉静,不想诉说心里的苦。
行到宿舍门口,外边的风景仍旧萧瑟。
灯火通明,冷风遛遛。凉风从外边刮进来,门口的电线沉沉压下,却也胡乱飞卷。
门口,站立着一个人。
背影绰绰,只影茕茕,他以手插兜,似在沉思。
我识得那背影,那背影并不高大,羸痩矮小。
此人,正是陈文建。
我不想与他说话,于是我低着头快速走到黑色的夜里,希望夜色能掩没我的身影,以“逃过一劫”。
“阿哲——”
声音并不大,也未随冷风飘散吹远,却让我站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并未回头,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来到我身边。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没理他,继续匆匆而去。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他见我神色与举动好似有些不太正常,于是问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
我在想着,难道我就不配拥有纯粹的友谊?你们一个个,以交友之名,最后却把友谊化作一滩浑水。
我很心痛。
但也好在我与严晓明的友谊是纯粹的。于是我对着明亮的灯光笑了一笑。
“别担心了,都过去了,不管考得怎么样,现在考研总算结束了,你该放松放松了。”
是的,我该放松放松了。你们这些躲在花丛中的老虎,也该出来觅食了。
我好怕成为你们眼中的猎物。
我此时此刻又想到了周原,他不在一天,这日子似乎就有一天不太平。虽然我很坚强,但是我现在需要他的保护。
再等……六天。
“能考个370吧,这是我估计的。”我有气无力地说。
陈文建笑得真诚,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嘴角上勾到最大的弧度。
“考这么好!我300分都难。”
我懒懒道:“我知道你们分数线低。但是我们的分数线高,370似乎很悬。”
陈文建捉住了我的肩膀,笑道:“很悬?那就意味着还有可能。我啊……几率很小。”
我这人是不爱安慰人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而且现在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是没有精神和精力去安慰别人。更何况,我现在根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陈文建见我神色似乎泰然自若,好像不想理人,但他仍旧前来巴结:“好了,别想太多了,你这是去图书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