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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 直接笑出了声。
“是你让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端执肃冲上前,一把掐住了月见的脖子,狠厉道, “你竟然连他的身体也烧了,你……”
“你该死!”
月见没有躲, 任由这个险些被自己的愧疚逼疯的男人扼住自己的咽喉,他眸中没有恐慌, 只有浓浓的嘲讽和解脱。
岁晏呆呆地看着他们,似乎想要去拦, 身体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快逃……”
“月见……不要……”
“月见!”
岁晏倒吸一口气, 猛地张开了眼睛。
他心跳如鼓,剧烈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雪花似的黑暗, 半天才逐渐回过神来。
君景行坐在床边,正伸手轻轻抱着他,用手拍着他的后背, 小声哄他。
“不怕不怕, 不怕了, 梦里什么都是假的。”
“别怕, 我在这里。”
岁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着君景行胸口的心跳,半天才抖着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从喉中发出一声低喃。
“月见。”
君景行一愣。
自从他从挽花楼出来,便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
对于这个风尘之名,君景行是十分厌恶的,但是当岁晏带着些惶恐和依赖叫出来时,他却感觉心头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有些酸涩。
君景行柔声道:“我在,我一直都在这里。”
岁晏靠着他的肩膀喘息了一会,才慢慢直起身子,眼睛发红地看着他,迷茫道:“你为什么不逃?”
君景行不明所以,瞧见岁晏失焦的眸子才知道他根本没有清醒,想起他之前说的端执肃要杀他,只好哄道:“我跑了,马上就跑了,你都不知道我跑的多快。”
岁晏道:“你骗人。”
君景行心道好难哄啊,但是他也发觉现在的岁晏神智似乎有些异样,他不敢刺激他,只好劝道:“要不再睡一觉,我给你点香。”
岁晏呆呆看着他,听到要点香才点头,乖巧道:“好。”
君景行调配的药香虽然有安神定心的效用,但是用的却全是虎狼之药,剂量又重,只有在岁晏刚中毒险些撑不过去时用过两回,自那后便极少用了。
君景行皱着眉将药香点燃放在小香炉中,想了想还是叮嘱道:“记住,这药香还是不能多点,虽然能暂时缓了你的疼痛和噩梦,但是一旦上瘾可就成无解的毒药了。”
白烟袅袅,岁晏侧躺在床边,两手扒着被子眼巴巴地看着那腾起的白雾,小声道:“离近一点。”
君景行道:“不能再近了——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
岁晏眸子有些失神,含糊道:“有在听,我在听着呢,你继续说。”
他说着,迷迷瞪瞪地掀开被子,似乎想要离香炉近一些,被君景行一把按回了床上。
岁晏摇头,茫然地看着他:“香……”
君景行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将他强行塞到被子里,抓着他的手腕探了探脉,片刻后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他按着岁晏的肩膀,质问道:“那香你到底烧了几天?”
岁晏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不知是睡迷糊了还是那香致幻安神的效用,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君景行脸色难看极了,转身披上外袍便往偏院走,等到他将自己柜子里盛香的盒子翻出来后,发现里面竟然少了大半。
君景行怒气冲冲地回到房中,没来得及发怒,便瞧见岁晏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正抱着膝盖蹲在香炉旁呆呆看着那袅袅腾起的白雾,脸上全是迷茫。
君景行立刻冲上前,将烧得滚烫的小香炉搬着直接扔到了窗外的雪堆里去。
“砰”的一声。
岁晏依然蹲在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君景行将岁晏扯到了床上躺着,气得头都在隐隐作痛。
他只是三四天没回来,看那药香的剂量,岁晏竟然整整烧了四天,怪不得他一整晚上都在念着那香。
“岁、岁忘归……”君景行瞪着满脸茫然的岁晏,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在找死?”
岁晏自从花灯节遇见端熹晨后,回来便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他原本是想着将君景行给他配的药香当成安神香来用,让海棠给他烧了些。
君景行之前曾叮嘱过他,这种香除非难受到不得已时才能用,并且最多只能烧一炷香便要熄掉,但是岁晏烧着烧着,直接上了瘾,竟然把那种虎狼之药当成香薰每日都在烧。
后来去找君景行那日,他做贼心虚,忙让海棠将香熄了,又重新点了半日的檀香,才将满室的药香给压下去。
君景行被他气得头疼,随之而来的还有满心的后怕——这药香是他自己配制出来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药方,如果他一直都没有回来,或者直接死在了外面,岁晏不顾劝阻地将所有香烧完,到时候直接上了瘾,那可要如何是好?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