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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剪了吧?
端明崇道:“你喜欢梅花?”
岁晏无心地道:“还成,但是我听说殿下你喜欢啊。”
端明崇:“……”
端明崇在内阁因为岁晏上朝袭爵的事儿同端如望吵了半日,去给皇后请安路遇宁贵妃,又被久居深宫的女人拐着弯数落了一顿,回来的时候本来有些不虞之色,但是岁晏这句话一说出口,端明崇满心郁色瞬间一扫而空。
岁晏小心翼翼道:“殿下,我……我是不是做的不好?”
端明崇温柔笑了:“没有,我很喜欢。”
岁晏这才眉开眼笑,扯着端明崇坐下来,将手边早就修剪好的梅花献宝似的捧过来,眨着眼睛道:“这是我觉得最好看的一枝,送给殿下。”
他倒是会借花献佛。
端明崇笑的更温柔了,将花瓶拢到自己身边,垂眸瞧了瞧,含笑道:“多谢。”
得到这句话,岁晏顿时觉得今天遭这么多罪都完全值了。
只是这状却不能不告。
很快,午膳便准备好了,端明崇看着他吃了一些,才开始叮嘱:“往后若是我有事回不来,你就先用饭,不必等我。”
岁晏含糊应了一声。
两人用完午膳后,岁晏爬到床上睡午觉,手肘碰到床上时,痛的他“嘶”了一声。
端明崇正在点安神香,听到声音转过头:“怎么了?”
岁晏撩开宽袖,将手臂曲起露出手肘上一道血痕。
端明崇顿时被吓到了,忙走过来捧着他的手:“这是……怎么弄得,这么严重,疼吗?”
岁晏撇撇嘴,添油加醋道:“我今天踩着梯子剪花枝,宋冼路过时故意在下面吓我,我一个没站稳便摔下来了。”
端明崇皱眉:“宋冼?”
岁晏:“嗯啊,他对我特别凶,每回见面都要数落我。”
端明崇面如沉水,让人拿来了金疮药,亲自将岁晏手肘上的伤口处理好。
“还能睡着吗?”
岁晏动了动手臂,其实没有多疼,但是这孩子为了坑宋冼再次不要了脸,皱眉道:“八成疼得要睡不着了,我试试。”
端明崇就坐在榻边守着他。
岁晏闭眸试了一会,睡意很快袭来,就在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坑人,忙掐了自己一把。
他可怜兮兮地张开眼睛,眸中还闪着泪光——被自己掐疼的。
“殿下,疼得睡不着。”
端明崇要被宋冼气死了。
自己心心守着的人,只是一个没瞧见,就被宋冼这么欺负。
满朝的人都在斥责岁晏不该入住东宫,还给他安上了个下毒谋害五皇子的莫须有罪名,这些端明崇都能忍,和颜悦色地当朝同他们分说,但是这个宋冼……
回想起自己查到的消息,当时好像就是宋冼让人下药这才害了岁晏——虽然端执肃和宋冼是被人当枪使了,但是却不妨碍太子殿下暗地里找他的茬。
端明崇边想边温柔拍着岁晏的手,哄道:“一会就不疼了。”
岁晏点点头,戏演够了他也不再折腾自己,闭着眼睛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岁晏在东宫住下之后,每日吃喝玩乐,时不时撩拨撩拨太子殿下,除了每晚的药瘾发作有些难熬之外,过的比在侯府还要滋润。
就这么平淡地过了半个月,满城冰雪初融。
端明崇不知道同朝中宋大人说了什么,他回府后将宋冼揪着耳朵一路拽去了宋家祠堂,不管宋冼的痛叫直接抽了他两鞭子,还罚他跪了三天,被端执肃解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岁晏在东宫听说了这件事,笑得险些从藤摇椅上翻出去。
半个月下来,他的药瘾已经不会再犯了,每日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整个人还长胖了不少。
君景行进宫给他诊脉,看到他笑得不可自制的模样,无语道:“宋冼那事是你搞的鬼?”
岁晏忍笑装糊涂:“啊?什么?我不知道啊。”
这次君景行进宫,将侯府的两只小月见都带了过来,兔子正趴在岁晏腿上睡觉,金丝熊被他拢在手里当手炉,整个人惬意得不行。
君景行叹了口气,道:“这几日宫中可能会有大变故,你就待在东宫好好当你的少爷,别瞎跑。”
岁晏笑够了,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你说这话,不就是变样告诉我让我出去瞎扑腾吗?”
君景行:“我没有!”
岁晏道:“那你觉得我是会听你话的性子吗?”
君景行:“……”
君景行道:“我在和你说真的,你别瞎闹。”
岁晏只好耸耸肩:“好吧,你开始动手了?”
君景行点点头。
岁晏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颌瞧他,道:“我一直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想按照我说的,等待时机将尹令枫之案重审重判,而是要用这样冒险极端的办法来杀端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