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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调动,去了另外一所学校,而她也回了家乡。”
蒋先生发出一声又轻又冷的嗤笑。
小周立刻停下来,张大眼睛温软地望着他。如果不是在车里,如果不是两人身上还系着安全带,她一定已经扑过去抱住了他。
“从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他就没有再管过我,平时说话也很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每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我和妈妈是牢头,囚禁了他的精神自由。”
想到这一段,他仍感痛心。为免在情绪的激动的时候驾驶,他将车停靠在路边,然后打开窗,侧过头去,吹了吹微微湿润的眼眶。
“他也提到了这一段,说感到很抱歉。”
小周说完,就实现了解开安全带,扑过去搂住他的心愿。
妻子发间的香气如镇定剂一般,让蒋修文的情绪慢慢地镇定下来:
“他的冷暴力持续了六年。我妈妈第二年就知道他和那个实习老师的事情了,为了挽回家庭,她先是推掉所有去外地的工作,后来连本地演出都很少参加,就这样持续了五年,他仍把自己当作囚犯,日复一日的憔悴了下去。是,他的身体没有出轨,但这更加可恨!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他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坏得彻底一点!反正控制不了自己,那就去放纵好了!何必假惺惺地留下来,仿佛还坚守着最后的底线,其实是害人害己!”
小周轻轻地抚摸他的肩膀。
蒋先生冷静了一会儿,才说:“最后,为了他的健康,我妈妈提出离婚。”
小周想起刚认识“衣多藏之笥”的时候,他就一身戾气,偶尔提到家庭与婚姻,也是很不屑的样子,可怕的是,他态度偏激,但逻辑缜密、口才出众,深具洗脑功效。
要不是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作业和高考,他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大概……当年的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问题少女。
……
算了,今天蒋先生最大,这笔账还是先记下吧。
感觉到蒋先生松开了手,她重新坐正,目光略过信中忏悔的内容,读出了最后一段: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妻子,但一定是位出色、优秀的人,你眼光一向不错。你结婚之日,我大概走不开,就不参加你的婚礼了,但请你相信,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将诚心祈祷你的未来幸福、安康。最后,由衷地祝愿,你与你的妻子能互相扶持,彼此理解,相守到老……落款是,愧对你的父亲。”
“在世界的某个地方”读起来有些怪。小周问:“他不在这个城市吗?”
“他去了那个实习老师的家乡。”
“……”
“那个实习老师一直没嫁,他们就结婚了。”
小周:“……”这个结局听起来真的是,好不现实啊。
她想到另一个问题,指着腿上的金摆件:“这个……怎么办?”
蒋先生沉默了会儿,重新发动车:“先拿去验一下是不是真的。”
……
小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啊?”
☆、第99章 第 99 章
明明不是受贿, 但蒋先生和小周这一晚上,睡得比受了贿还不踏实。
第二天一大早,趁蒋先生在厨房忙活早饭,小周悄悄地给蒋潇云打小报告。
蒋潇云说:“既然是他给的, 你们收下就是。那位老师前几天病逝了,他卖掉房子, 搬去了学校的职工宿舍, 手里有钱, 东西的来源应该没有问题。”
小周吃惊地说:“那他以后怎么办?”
“不用担心。等他退休以后,我会以修文的名义, 每个月给他汇赡养费。他那里房价不高,租房肯定是够的。不过你切莫和修文提,他嘴上不说, 心里要不高兴的。”蒋潇云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倒不是同情他。只是法律和道德标准在这里,修文到底是他的儿子,要是一点儿不给, 出了事,有人会说闲话的。小钱能打发的事, 我们不遭这个罪。”
小周感觉到她已经完完全全从那段婚姻中走出来了,十分欣慰,但听到的秘密又让她不安:“……其实, 您不必告诉我的。”知情不报, 就是包庇罪啊。
蒋潇云说:“指不定我比他先走, 到时候就要你每个月汇款了。”
小周想了想:“要不,一次付十年,您看怎样?”
“万一他活不了这么长呢?”
……
这话小周不敢接,只在心里为她的周全暗暗点了个赞。
早饭后,等蒋先生消化了一段时间,小周把婆婆告知的消息转达给了他。
蒋先生点头道:“怪不得他能想到我们。”
……
这话也不好接。小周顺口问:“你今天几点上班?”
“下午再去。”但手已经从衣架上拿下了外套,“走,我送你。”
小周知道他晚上没睡好,体贴地婉拒:“今天去公司,行程不赶,打个车就过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