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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并且和你爸聊天中感觉他还挺不错,看你的眼神也挺真诚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好好考虑。”说罢,还语重心长地向我点点头。点一下砸中我的哭,再点一下砸中我的笑。
我真的苦笑不得,明明前几天还看好吴斌的。
“妈,你别瞎想了,人家就是拿我当朋友,他可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我高攀不起。”
“这样啊?”我妈有些失望,收了目光,“怪不得呢!好几个邻居都说他开的那辆车一两百万呢!年纪轻轻的都是老板了。”
“是啊!人家要找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我!”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一句冷硬责怪截断我的思绪,老爸的怒目戳在我脸上:“出去之后好好工作,不要妄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我们虽然并不富有,但是要有骨气,不要贪慕虚荣做丢人现眼的事。现在的社会只要努力,只要有实力,你想要的总有实现的一天,而不是去依靠他人,龙其是对你心怀不轨的人,明白吗?”
“是是。”我迭迭点头,“我记下了。”
老爸果然还在为初一的事情耿怒。是啊!换作是谁都会怀疑,自己的女儿能有几个钱去买那么贵重的饰品,除了男人赠送。可是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赠送给你,难道不付出点什么?
坐上火车,我的心仍沉重着,未可知的茫然与恐惧一直沉在心口,林章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两条消息,我始终没有回复,我知道他怕,可是我也怕,未来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希望。
我害怕程立雪的命运落在我头上,我害怕父母为我两鬓斑白,伤心失望,更怕我一头扎进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手机在小桌板上再次闪烁,一曲《绿袖子》缭绕在喧嚣的车厢内。这首轻音乐还是在他车上无意中听见的,当时只觉曲调灵透,优柔绵长,于是悄悄记了下来,回去搜索才知道是一首英国民谣。
音乐婉转在耳,钻入心。那串数字已经窜到心里,脑中,永生铭记。是否,我也要像那位民间女子一样选择逃离?另他思郁难忘?
我思断肠,伊人无望。弃我远去,抑郁难当。
回首欢爱,四顾茫茫。我自相许,舍身何妨?
倘若爱不可能有对等,愿我是爱得更多的那人。
在最后一秒,我抓过手机,快速滑动接听:“喂?”
我听出我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而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接听,哑了两秒才问:“你什么时候到呢?”末了,又加了句:“我去接你吧!”平平淡淡的语气,但我仍感觉到他有一种没有底气的无奈。
算了吧!如果我真的放不下,又何必折磨他又为难自己。温声答:“5点左右吧!”
“好!”
挂掉电话,迷茫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似乎如我这两年的过往,虽然我进公司两年了,可是跟他在一起只有9个月时间,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放不下一份错误的爱?
是我至今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我甘愿隐在泥泞中不肯抽身?
深度思考往往能另人清醒,可令人真正改观的却是突发变故。压垮树枝的永远是最后一片雪花,一丝悲戚的情绪只会影响到你,一片冰凉的雪花只能缓缓覆盖树枝,在此长期积压的的过程,你永远会保存赌徒心理,也许春日就要到来,冰雪将要消逝,直到最后一次事故猛然袭来,你才发现自己的内心连一片羽毛都承受不起。人总要那时才能豁然醒悟。
我现在就是一个流亡的赌徒,没有到最后一刻,我始终保存着侥幸心理。
结果我就按着他的消息,找到了2号出口,出了站,看见他伫立在车门边抽烟,身着一件藏蓝色立领呢外套,里面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他身量不是特别的高大,可能也就175cm左右,但衣着品味倒是不错,大概都是太太的功劳。当然最大的功劳是钱,风格品味哪样不是被金钱砸出来的,你去淮海路,去恒隆,营业员满脸堆笑地把你当佛爷供着。腰杆直了,气质也少不了。更何况他身后还有那辆大奔,周围来往的行人都侧目打量他,不知是打量那辆名贵的车,还是在看他。
而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我身上,那一种坦荡的暴露只让人觉得深情不渝。虚荣吗?我不知道,只有心酸。
我宁愿他是一个未婚,哪怕离了婚的普通男人,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的工资能养起一个平凡的家。我从不怀疑他的能力,以他的经验,他的智慧,放弃了他的公司,在哪里都能找到很好的工作。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这个公司是他十多年的心血,白手起家,饱经风霜,费了多少精力,吞了多少艰辛,更何况一个做过老板的人怎么会甘居人下?
为一个女人放弃事业,放弃家庭,如斯代价,如同君王放弃整个帝国,我究竟在瞎想什么?
这样的想法实在太可笑,太荒谬了!
“想什么?”他已经停到了我身边,接过我的行李。
我回神,微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