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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抱歉,说不完的抱歉,但不是对林章,他身边名正言顺的女人。无论她是否知道,我的存在对她都是一种伤害。可是抱歉也太矫情了,有些错,已经不是道歉能弥补。更多的是羡慕吧!我真的好羡慕顾仪,美丽的人拥有美好的人生。有些幸福我求不来,也不配拥有,我太脏了。
有的时候躲在浴室里就莫名地哭了出来,流出的眼泪不是眼泪,是淋浴头洒下的水,哭出的声音也不是声音,是水流哗哗的响声,我连放声大哭的要躲藏好。我想把自己洗干净,却又怕洗掉林章的气息。他每次都潇洒的走,我洗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上了出租车,林章对司机又报了那栋公寓的地址,我低着头,小声地嚅嗫:“我不去那里了。”
他一愣,语气尖锐:“那是你的房子,你要去哪里!”完全没有了昨晚的温情。
“回华川路。”
“你东西都还在那里!”
“你……随意处置吧!”
车内凝固着阴沉的空气,司机用怪异的眼神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们。周末的晚上七点半,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这个时候谁都想陪着老婆孩子,为了生计,哪有心力谈情说爱。这才是实打实的艰苦人生。也只有林章这样吃饱了揣着多余的钱才捧得起爱欲。成年人的爱情没有钱捧不起来。反正捧不高是真的。
我拨开林章眼神,对司机说:“麻烦送我到华川路360号。”
他没有反驳,阴沉沉地看着流动的景致。下车之际,他跟着一起走了下来,出租车迅速滑走,我们却僵在下车地点,之间隔了一辆车的距离,昏黄的路灯朦胧了他的双眼,那目光说明了什么?
彼此的心思都吊在心口,沉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两个人在路灯下用眼神交汇,我好像没有什么话想说了,又好像有太多话想说。其实我们已经说的够多的了,我们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过同一本书,读过同一篇诗词,有同一种灵感,同一种观点,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在错误之下冥冥之中仍被彼此吸引,我读懂他的心事,他了解我性情,这样已经足够了,足够下半生回忆了。
人真的不能太贪心。
我抬脚,转身向小区走去,他猛然拉住我的手臂,“一定要这样吗?即使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你还是要走?”
我停在原地,连心都不敢跳动,我怕一动眼泪就会掉下来,只能仰头隐忍,好像在这种爱情里很高傲。我有什么可高傲?只是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易安,我舍不得……”
我冻住眼泪,郑重其事的疑问:“你确定你对我是爱,还是占有?你确定你太太能容忍你包养情妇?如果你太太现在站在这里,你会选谁?也许你对她有愧疚,但还是想选择我;如果你儿子也到,他叫你一声爸爸,你不会动摇吗?如果你母亲同样赶到,她不必责骂,你就会松开我吧!剖开问题的根源,一切都不是爱能解决的。”
他眼中的悲伤像墨一样晕染了黑夜,他其实比我更清醒,只是不愿意承认现实。我不是心狠,也不是坚定,只是恐惧给了我太多勇气。他所担心的,与我担心的不在同一个频道。
我从他手中抽回手臂,低眉道:“希望你不要觉得我说这些话是在逼迫你,我明白你的责任心,也理解你确实没有办法庇护我,毕竟你要是选择了我,会失去太多太多。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不是我不舍得付出,不愿意留下,现在已经被发现了,没有路可以走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很难堪……”
一片沉寂。
他没有回答,我转身离开,仍能感受到他克制的呼吸声。我没有资格痛恨他的清醒,因为我也是这么清醒。
不知道我这个背影是怎样的,不知道他会不会难过,我连再见都忘了说,反正明天会再见的吧!我的辞职信还要他签字呢!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不必流泪,主动权在我手里,我没有等到他抛弃我,一切都由我掌握,仿佛我很高傲,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有眼泪掉下来?
我拐进87栋楼下,回眸,视线之处除了一排排的车,就是花坛一株株的石榴树,没有人,没有身影。
我翻开包,找出钥匙才发现手机屏幕在闪烁。跟他在一起我一直调成静音,同样,他跟我一起时也是关机状态。逃避的意义就在于面对吧!
闪烁的号码是沈默清,我正准备接听,对方却挂断了,唯一能搅动我心灵的声音,也断了。深秋的夜不但有凄惶与凄凉,还一味的安静。我坐在楼栋的边沿,月光浅浅地照亮我,是哪个作家说月只和夜晚有关?它把人间的一切依恋都拒之门外,是人们非要赋予它意义。就像人生一样,总有人问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月的明亮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哭,我笑,它都不会发表意见吧?但愿它不会嘲笑,不会鄙夷。
手机铃声很快再次响起,我刚缓过情绪,滑过接听,那边劈头就吼:“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听着沈默清讲话,我总是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