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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扮就把平日里那些花枝招展描眉画凤的女人都比了下去……”
    阮木蘅原本出来玩,就懒得左右禁锢着她,但看她说得胆大离谱,便冷下眉眼道,“宮里谁好看谁不好看,也是你能评论的?!以后再这么瞎嚼舌根,我便让紫绡狠狠地罚你。”
    玉珠脖子一缩,细细一声“知道了”,便不敢在跟前站着,跑到花从里继续挑花剪草。
    叽叽喳喳的声音这才远离了阮木蘅的耳朵,她不觉清净地长吸一口气,不远处忽然又传来熟悉的娇斥声。
    阮木蘅望着是玉珠跑远的方向,忙绕过花道过去,那一边竟然是皇贵妃一行人,正摆了桌椅茶点在赏花。
    玉珠刚才大喇喇说人壁脚,马上又奔着过去找骂。
    此刻一张小脸已双颊红肿口角渗血,泪珠断线似的簌簌往下掉,见阮木蘅来,捂着小脸刚想朝她求救,又被皇贵妃瞪了低下去。
    阮木蘅忙伏地请罪,“奴婢教下无方,冲撞了娘娘大架,还请娘娘降罪。”JSG
    卫翾霎时将怒火转移过来,想起她开罪宁芄兰的事,新仇添旧恨,更是恨极,冷笑一声,目色如刃地射向她道,“听这小贱人说,阮大人容貌过人,谁都比不得,你抬起头来让本宫也掌掌眼。”
    果然祸从口出!
    阮木蘅紧抿起唇在卫翾沁毒似的视线中慢慢仰起脸来,娟目蛾眉,红唇雪面,再被乌黑的鬓边斜插的一朵紫木兰一衬,瞬间竟然在澄澈中有艳光照来。
    卫翾一窒,倏然妒忌蚀心,想也没想一爪子便刮了上去,抓下那朵木兰花的同时,阮木蘅颊侧顿时多了几道骇人血痕。
    卫翾犀利的目色继续剜着脚下的人,将残了花瓣的花一扔,眯着眼说,“紫色是皇家贵色,岂是哪个贱奴出身的下贱坯子都能戴的?”
    “你竟然敢公然戴紫,以下犯上,是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觊觎之心?”
    卫翾冷声问着,边将花瓣碾成粉渣,边居高临下地俯视那连低着螓首都满是清韵的人。
    她一早就看阮木蘅不顺眼了,在这宫里好看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好看意味着威胁,意味着容易生出自命不凡的野心。
    而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能惑人心的脸,甚至欲跟她比肩,这些年若不是景鸾辞一直对她无心,她也算安分守己,她早就容不得她了。
    阮木蘅更伏低了背,恭顺地道,“奴婢身微命贱,没有也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之心,望娘娘明察。”
    卫翾望着她一副轻贱狗腿的样子,冷哼一声,“你最好不敢,若他日敢违背今日之言,我定撕碎你这张脸,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戾骂了几句,快意地扬长而去。
    阮木蘅望着一行人走得没了影儿,才起身将玉珠扶起来,又气又恨地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深宫内祸从口出,语能杀人,平时仔细着说话,不要惹事生非,你偏不信,现在遭殃了吧!”
    玉珠一听才歇停的眼泪又哗啦啦流下来,委屈巴巴地道,“我也不知道皇贵妃在旁边呀……”
    哭到一半突然止住了,看着阮木蘅因为她受伤的脸伸手摸了摸道,“疼吗?不会以后留疤吧?”
    阮木蘅看她连自己伤都顾不得还关心她,又气不起来,只得好言好语地相劝她以后谨慎行事,好在得了一次教训,玉珠当真乖觉了一些,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认真说,“我以后一定忌言忌行,戒急戒躁,再不给自己和阮大人惹事儿!”
    阮木蘅这才放过她,相携出了西花园,走到西六宫近侧,脑袋骨碌碌低垂着反思的玉珠,忽然又出声感叹说,“皇贵妃可真真厉害,手段厉害,脾气厉害,这宫内谁都降不住她!”
    阮木蘅本想说她才保证完又犯病,见她想得认真,便缓缓地道,“那不叫厉害,只是表面看着的一种厉害,真正在后宫手段厉害的人,断不会像她刚刚那么张扬的做事,而是明面上与人交好善良可亲,背地里存着歹毒的心瞅着空隙就悄悄咬你一口,事后还能摘得干干净净,不惹半分怀疑。”
    玉珠脑筋单线,仍旧揪着道,“皇太后皇上都要让着她三分呢,还不厉害啊!”
    阮木蘅摇摇头,摸了摸玉珠的脑瓜,“皇上不是让着她,是看着她的家世她的位分,和她的情意,不跟她计较,特地给予了她荣光,给予了她厉害的资本,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她嘴角微末漏出一点惘然,“这深宫里,女人便是如此,攀附着中心一人的荣宠生活,很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