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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缩起来聊慰自己,真没出息。”
“那便没出息吧,我乐意。”阮木蘅嚼着莲子,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猛地吐出一团绿,认真地道,“你若想绾嫔娘娘了,像我这样,找一个地方,好好地想想她,也很有用的。”
自绾嫔被拘在冷宫,还未有人敢当他的面提起,说过的人,像三皇兄景鸾程,被他狠狠地打掉了一颗后槽牙,可她却像谈论天气一样,没有同情没有耻笑也没有小心翼翼,只是真心坦诚地就那么说了。
他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阮木蘅浅浅地一笑,拿起桨划得更深,神秘地道,“还有更漂亮的东西,你睁大眼睛瞧好了。”
她抬起船桨轻轻地往田田的荷叶上扫一圈,霎时一点点的流萤像点灯似的亮起,如繁星形成束束飞旋着的星河。
那坠落在荷叶里的星河,就成了他那一年唯一值得感念的景象。
周昙引着炎执到到承明庐外抱月湖里的凉亭处,景鸾辞独立在亭里,出神地望着盈盈的芙蓉。
自安嫔娘娘殁后,皇上常去的地方不是女官院,便是承明庐。
没事的时候,一坐便是一整天。
他是无从知道他的心绪有多深,那是无法丈量的,景鸾辞从不会将威慑和怒气之外的情绪散露太多。
唯一明明白白地发泄出来的,是在浣衣局井池里打捞了阮木蘅五日,终于捞上一具泡得发肿的尸体的那一夜,他在梓宫门外守着,看到里面的人身影孤清寂寥地印在窗上,如死寂的石刻。
他好似听到了一些悲声,又或许是喃喃低语,他不敢确定,这个冷酷的帝王会为了一个女人出离了情绪。
只能确定的是第二日开门时,那惨白的殿阁中,慢慢抬起来的是一张死寂得彻骨寒冷的脸,以及那句失了魂的问话,“朕说……对不起,还来得及么?”
那情形时至今日都让周昙胆战心惊。
周昙在亭外等候良久,等着那寂寥的身影回过身来,才上前道,“皇上,炎执将军求见。”
炎执两步抱拳行礼,见景鸾辞注目于他,接着禀告道,“微臣近几个月来一直暗中探查江北平王府的状况,一直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直到近日……”
停顿了少刻,接着道,“平王从江北回郢都的这几日,朝中的几名要员……秘密会面平王,每次都是遮掩着,夜间入府,状若有异,可并无确切的证据,臣不敢贸然行动,特来禀明皇上。”
景鸾辞目光阴鸷,“都有谁?”
炎执弯腰倾身,放低声音报了几个人的名字,接着道,“微臣查到,这几人与平王在六月十八日,郢都听雪楼有一场私聚,表面是谈论风雅,品玩名器,私下里说不准是否在谋划什么,此情境,是否有必要……”
景鸾辞神情凝重地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必,先暗访,若有进一步动静……”眸光一暗,抑住话头。
58. 重逢 你可认得刚刚那人是谁?
听雪楼偌大的大厅, 正面是呈珍宝的月台,旁边的两面是一个个敞开的雅间,小门小面的来凑热闹的人坐在一楼, 颇有头脸的都由侍女引着到二楼的雅室, 室内大开了窗,由上往下正可揽尽楼下大厅的全貌。
厅内客人侍从迎来送往, 寒暄之声不绝,待诸人落座后,大门关闭,厅内喧哗声沉下。
牵头珍展的店主从屏风后走上月台,三面拱手见礼,中气十足地说上一番开场的漂亮话, 便干脆地开了展。
一件件稀奇珍宝古玩, 玉石字画, 随着介绍的唱声依次呈上展台, 不间断地引起看台上下一片惊呼, 探讨谈论、正锋相对、一掷千金的各色各家之音哄闹不断。
严修坐于二楼正对着下头月台的雅间,稍稍注目了几眼,的确是郢都盛会, 诸如“晋归义羌王”金印, 赤金走龙等历朝宫廷秘物,其他地方闻所未闻的在此处皆有展出。
他浅尝辄止地议价了两件宝贝,便兴趣缺缺地扫向对面的雅室。
室内坐着三人, 显而易见和他一样,对今日之展兴趣不大,仿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互相逗趣着, 引得那抱着一个男娃娃的碧衫女子不断露齿而笑。
目光不经意瞟到他时,微微朝他颔首。
严修亦颔首以报,若有所思地皱下眉头。
按照宁将军给的画像,以及曾经在宫中短短的几面之缘,虽然对面室内的女子风韵成熟了一些,也看着丰腴了一些,但怎么说应当是昔日的宫正司令,擢升了安嫔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