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眨了眨眼睛, 微微一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
    她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然后开始看资料，到年底了各种检查蜂拥而至, 搞得他们都吃不消，甚至有个星期天天加班，她还没休几天年假假就被喊回来加班了。
    佳佳碰了下高尚，挑了挑眉，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我听说苏衍辞职了, 要出国。”
    “而且啊, 一去就是好几年, ”佳佳一边说一边偷瞄唐宁, 果然后者的笔停了下来，她摇摇头, “说是晚上下班在这里收拾东西, 明天就不来了。”
    高尚看了眼唐宁, 瞬间明白了一切，“好了好了，我病历还没写完呢。”说着就打折哈欠回了自己位置开始写东西，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敲了敲唐宁的桌子。
    佳佳在旁边忽的拍了下桌子, 唐宁终于抬头看她。
    佳佳咧了咧嘴，甩甩手指着高尚，“我、我找他算账。”说着就拽着高尚的胳膊骂骂咧咧的出了办公室的门。
    高尚全程懵逼，直到过了护士站才被佳佳松开胳膊。
    “干什么？拉拉扯扯的，要是让老于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俩搞办公室恋情呢。”
    “别胡说八道了，”佳佳凑近过去，低声道，“我刚刚才想起来，唐宁她爸爸上次给她送排骨汤的时候不是说过，不希望她找同行吗！”
    高尚皱眉，“然后呢？”
    佳佳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那苏衍不是就是这一行的吗，唐宁那心事重重的模样，指不定就是家里不同意呢。”
    经她这么一说高尚才嗷了一声反应过来。
    “不过，苏医生连那么难搞的医患关系都能搞定，还搞不定一个岳父大人？”高尚摆摆手，让佳佳别操心。
    两人又在外面聊了会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助唐宁，只能作罢。
    唐宁在写材料的时候看了好几眼手机。
    最后，在下班的前一刻，她给苏衍发了条微信。
    听说你要走了。
    那边没有秒回。
    她抱着手机看了会儿书，还是没有动静，唐宁轻轻呼出一口气，脱下白大褂起身准备离开。
    办公室半掩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唐宁没有抬头，以为是佳佳回来了，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又落下钱包钥匙了，回回都……”她抬头看去，没说完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苏衍站在门口，瞧见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勾了勾唇。
    唐宁眨了眨眼睛，咬了下唇，“你、你怎么来了。”
    “看见你们这里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苏衍抬脚走进来，将手里的红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是葫芦吗？”唐宁接过去边打开轻笑道，“我有一个。”
    她有一个，日日摆在床头，甚至在她枕头底下。
    黑夜里，伸手一摸就可以触得到的那种。
    苏衍没有说话，目光温温柔柔的落在她的指尖上，睫毛轻轻颤着，连带着平日里藏着风雪的眉宇间都融化了半分，沿着她的手慢慢的移到她的脸上，最后定格。
    唐宁低着头打开那盒子，是个黑玉镯子。
    她愣了愣，抬头看向苏衍。
    “老爷子送你的，托我拿过来给你，”苏衍弯了唇角，右手插在兜里，半身依靠着桌角，没人发现兜里的那只手微微发抖，他的面上依旧清冷一片，“不带上试试？”
    “好。”唐宁拿起镯子带上，举起胳膊晃了晃，她抿了下唇看他，“替我谢谢院长，这镯子，我很喜欢。”
    苏衍瞧着她微微一笑。
    “听说你要出国了。”唐宁重新坐下，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摸着那镯子，冰冰凉凉，连带触着的指尖都要些发凉。
    苏衍点点头。
    “那、那留个联系方式吧，”唐宁昂着头冲他笑，“以后逢年过节得联系的。”
    还没等苏衍张口，她又急急地继续说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谢你，要不今年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说完她咬着唇看他，眼眶有些泛红。
    苏衍轻轻叹了口气，附身过去按住她的脑袋，同她平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