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他在哪。”李相开了天眼，无数的线，从这座城中升起，一束一束的汇聚向了东南。
    “他不在城中，应当在灵皓山。那么城里管事的是谁？”
    “林弩在燎原军的位置，相当于一个战区的总首领，他也许知道我是谁，可现在管理灵州的那个人呢？何况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想自己查清楚。
    至于用咱们自己的材料做饭，等查清楚之后，可以买下一个小院。我们走吧，去山珍楼。”
    “老板！”
    “哟！二位客官又回来了？吃点什么呢？”掌柜满脸的笑意，可李相怎么看，脸上都仿佛写满了“看吧！我说吧！”这几个字。
    “都有什—嗨，两颗大绿菜，您看着煮了吧。”
    “不好意思，只剩一颗了。”
    “您看，厨子也要吃饭不是？您要是再晚一会儿来，最后一颗也要被我吃掉了。”
    “连大绿菜都没了，你这‘山珍阁’还开什么开？”
    “开！当然去要开！大绿菜没了，不会卖盐水啊？”
    “那你们吃什么？这样不是要饿死了？”
    “你们不是灵州本地人吧？吃的就不用客官担心了。悬铃司那里，每天每人能领三两陈谷。饿是饿不死的哦～”
    悬铃司？李相不经意间露出诧异的神色。烬辉在灵州的地下组织，如同“暗弦”那样，没记错的话是“玄灵丝”。那这“悬铃司”又是什么？
    “掌柜的，不瞒您说，我们确实是刚到这灵州来。那悬铃司，是在哪里啊？再不吃东西，我们都要撑不住了。”
    “悬铃司啊。东去三条街，往南，最气派的那个建筑，门口挂着一排铃铛，你感觉到一阵冷风就是了。去了就知道了。”
    “哦。那个，小弟还有个问题。”
    “问吧问吧，今天也算开张了，本掌柜心情好。”
    “小弟听说，燎原军的待遇不错，因此一路从乡下跑过来想投军。掌柜知道林将领的位置吗？”
    “不要命啦？唔……随你，随你。”
    掌柜看了看门外，不像有人要进来的样子。走近两步小声说到：“不要问了。”又赶忙跑到后厨去。
    “王贵儿！一颗大绿菜，随你怎么做，把咱们那半两油，滴一滴进去。盐多放点，咱们除了盐也没别的东西了。”
    “越来越奇怪了……”李相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大厅，低头沉思。
    “诺，你要的出门探险。你想要还真来了。”
    “有点意思……”
    “你是说，这灵州吗？”
    “不，我是说中洲话与汉语，汉语词汇中的一个文字，是一个音节，代表了一个含义，中洲也同样如此，所以白水的‘神念传音’，才会如此的完美。”
    “梦月，你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吗？”
    梦月愣了一下。自己对于中洲过去的记忆，大多还是来自于明芊，而明芊的大多数时间是在沉睡，并且本体也在地球那边。偶尔才会放出一缕意识在中洲行走。
    “我来时，就是如此了。也许，这是象形文字的巧合吧。”
    “嗯，想来就是如此了。”
    “二位，您的大绿菜来了！”掌柜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果真是大绿菜，三十公分长的大片绿叶，飘在一盆汤水之中，其上点缀着一滴醒目的油腥。
    幸好，能闻出这是植物油，不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油脂。
    “附送一盘猪蹄叶，作为这个月首位客人的奖励。这种叶子苦中带香，原产于隐灵山脉中，烹饪好了附带一种肉味。”
    “虽然小店现在比较拮据，但是大厨师的手艺还是在的，二位慢用。”
    什么叶？猪…猪蹄叶？这东西，还真有人当蔬菜吃？
    “掌柜的，不是说没有食材了吗？猪蹄叶哪来的？”
    “这不是食材啊！就是一种普普通通的树叶而已，反正没毒的都能吃，最多吃不饱。刚刚我心血来潮，看到路边那棵猪蹄树就薅了两把树叶下来，正常年月没人吃这东西的。”
    “我说一下我了解的消息。主要都是从烬辉与祁连兴那里得来。以及一小部分是通过红尘聚灵阵意外收集到的信息。”
    “红尘聚灵阵还真派上用场了？不过想来也是，来往我们茶楼的人都不简单。”
    “主要是那些异界游商。啧啧，中洲的秘密在他们看来与他们无关，喝点酒，嘴巴大了，什么都敢说。”
    李相回想起那些自异界而来的游商，有点一言难尽。毕竟从他们口中听到的信息来看，他们来自各种各样的异界不下十个。这些游商的个人素质也是参差不齐。
    “你说吧，不要以为我来的早就什么都知道。我从来没去关心过这些事情。”
    “那我就讲一下我收集到的信息。玄灵丝，之所以是烬辉的地下组织渗透进入灵州的代称，是由于这一名字很具有隐蔽性。
    灵州在中洲界最出名的有三件事：
    一是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周围除了灵皓山都是大平原，灵州附近星罗棋布的小城，有上百之多。
    二是‘人’，就是被三大家族‘发扬光大’的奴隶贸易：穷人、孤儿、买卖异界战俘，都是他们的主要来源。
    甚至，我听那些游商说，他们还有异界捕奴队，专门去那些无法修炼的领域。”
    “看着这繁华的城市，真想不到背后是如此堆积起来的。”
    “这还不够。三大家族甚至建了几座小城，严格控制不许人进出，同时任由其中的人生存繁衍。那些人，根本不知晓外界的情况，所知晓的信息都是三大家族想让他们知道的。”
    “三大家族就把他们作为牲口一样圈养，每一年，都会让那些人以献祭神灵之名，交出一批年轻人。实则是把他们卖去做奴隶。
    那些人连修炼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算有人想反抗，有人察觉出什么，也无能为力。”
    “这？每一年？以前白虎不是还在吗？他怎么不管管！他在做什么？”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似乎，白虎的做法是一向不掺合种族内斗，只在一定程度上调和不同种族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