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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过,师父一一走过剩余机关,并教会我应如何避开。
我一一记下,不住的点头。
如今庄内只剩我、旺财、阿珣以及青恕青命,西庭都显得空旷寂寥。
我想师父会突然在自家门口布上数阵,想来也是因此。
师父收养来的白衣们,都以各种理由别推脱送去别处,师父的心里必然也不好受。
师父命阿珣扶我回屋,我回到东庭,不染尘埃,应是有人打扫过的。
我推开房间,发现桌上竟明晃晃摆着三只小瓷瓶,与黑衣女子给我的外观别无二致。
我一怔,开瓶闻嗅,果然是梨香?!
明明离上次病发才过去半月,这么快就送来了这么多剂量的药。
我突然意识过来,是有人来过了:“……是夜倾。”
那日,他面上张牙舞爪凶狠尖利,实际上……他回头就替我想办法去了。
这三瓶梨香就是证据。
可他既然来过了,又为何不现身呢?我开始反省自己。
好吧,我想他是被我那天的话伤到了。
我瘪瘪嘴,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进抽屉里,等待良回回来给他再作定夺。
如此忙活一阵,我简单将腿脚上药,便如约往桌上铺纸一张开始抄书。
一天就是十遍,如此算来,就是上百遍庄规。
写写停停,手上染了好些墨迹,我时而咬着笔杆发呆:“不知镇上怎么样了。”
不知柳青青他们,把事情解决了吗,有没有被刁难,有没有被挨揍。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李家宅邸。
柴房外重兵把守,除去家仆侍从,还有不少身着盔甲的士兵在院落内来回巡逻。
自从李云霜拒绝父亲提出的婚嫁,这已是她被软禁在宅邸里的不知多少几个日夜了。
她就是听柳青青的话,令双眼重见天日又能如何?
她从不觉得这样的地方……会有光。
听碧水说,许书生昨夜□□进来,被下人们当成贼人连打带踹,踢倒在地,殴打昏迷也不放过,后来又被老爷带去受刑,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下人言之凿凿,夜闯民宅,就是被人打死也算不得过当。
现在被丢在柴房里,任伤口溃烂不说,不给吃喝,明日还要接着用刑。
能活几日算几日,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他听天命么。
她知道,许书生是父亲抓来要挟她的手段,即便他不来,父亲也会想方设法抓住他。
她也尝试着要把他从柴房里放出去,可惜毕竟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她做不到。
她私下买通守卫,也只能令人给他捎去些伤药,丢些吃食进去,能睡得舒坦些。
第二日,她被凄厉的惨叫惊醒,梦里也睡不安宁。她连忙起身去瞧发生了什么,却见涣夫人挽着父亲的手正眉开眼笑。
“老爷,你看这贼人的嘴皮子可是够硬的呢。也不知凭什么本事,给云霜下了勾魂汤,让她这么向着一个外人。”涣姨瞧见李云霜来了,便故意说与她听。
身旁不少侍从小厮,围着柴房站,人人都是帮凶。
柴房大开,草堆上男子浑身湿透面目狰狞,忍着剧痛不喊出声,他不住的在地上打滚,发出一阵阵喑哑,狼狈不堪。
她再一看,地上放的哪是她吩咐的伤药,早就被换成了辣椒水。
至于吃食就更别说了,泥土和水作粥,硬灌石子为餐。
书生衣衫破烂满身污泥,面庞青肿,身上刚结的痂不住往外渗着血,如杂草的头发下掩着一双木然的双眼。
李云霜直直的看着父亲二人,面上充斥着震惊、悲伤与无力。
原来父亲二人比她更早的吩咐了下人,凡是小姐下的命令都反着来。
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云霜撇开双眼,忍住不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
“云霜,我们这可都是为你好啊。”涣姨掩面一笑,媚眼如丝,“我们也是盼着你嫁去将军府能荣华富贵的过了一生。”
“哪怕是嫁去一个我素未谋面的男子做妾?”她的声色颤抖。
“云霜,你从未忤逆过为父的要求,你向来都是个好孩子,我怎么舍得对我的好女儿动手呢。”李仁枫好言相劝,“父亲为你操劳奔波,眼看都快而立之年,父亲已经老了。只要你肯嫁,将军府必定能保我们衣食无忧,我与你涣姨也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李云霜尽可能令自己的神情宛若平常,极力掩去氤氲的双眼:“若女儿不肯嫁呢。”
“你,你这孩子,为父都已经把媒说下来,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李云霜道:“父亲说媒,父亲做主,自然是把父亲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