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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炷香不到的工夫,我拉住夜倾离开,留下满地狼狈。
地上的所有棍棒什物都断作两截,被打晕的十来个人四仰八叉堆叠在一起,双臂脱臼衣衫破烂,鼻青脸肿。比起夜倾的以往战绩……倒真是小作惩戒不假。
“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着我的?”我左顾右盼,只得找了个没人经过的偏僻巷口一站。
夜倾悠悠道:“你以为那日木林镇,先前是谁替你挡下那只箭羽的?”
我便适时的想起那日出糗的画面,只得憨傻赔笑。
“钟离笙若是再晚来一刻,我怕就藏不住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挠挠头试探一句,“所以你跟踪我……都瞧见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他低声一笑,嗓音犹如萧竹与溪水和鸣,“从你与人离开客栈,你与旁人拌嘴嬉笑,再与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我都看在眼里。”明明是带笑的模样,话中却是隐约藏了深重哀怨。
话说至此,我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干笑一声:“说不见就不出现,你倒是听话……”
“这不是怕某些人见了我就厌烦么。”他哼声道,“在下也不想自找没趣。”
这也是个傲娇。
我诧然:“分明是你拿师父威胁我在先!”
他面露不悦。
气氛再次焦灼,我只好先退一步:“好吧好吧,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对付这等阴晴不定的美人,先认错就对了。
果然他的面色有所好转。
我算算时机,此时如果不出意外,旺财应该已带着柳青青从小路回庄了,小路隐蔽,大道没练过几年功夫也上不去,应当是安全的。
于是我也准备撤退,临走前,夜倾道:“我会离开几日。”
“去哪儿?”
“回荒诛阙。”
我便“哦”开去了,人家是当今掌门,回自家自然再正常不过。
他将一本曲谱给我:“学会它,若有一日我赶不及救你,我定然懊恼不已。”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这是什么?”我接过书,其上“独溯”二字赫然纸上……甚是耳熟。我在脑海中琢磨回忆,惊得我险些把它丢出去:“天天天天曲?!”
手上就是江湖人人艳羡的宝物天曲,我颤抖着手掌,吞咽了下:“这,这我怎么能拿,我怕我受不住。”
见我推辞,他却凉凉道:“有何受不住一说,物归原主罢了。”
我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
“这本传说中的曲谱,本就是你给我的。”
我原地石化。
我重新审视起我与夜倾之间的关系,若他所言不假,我与他曾经是让我心甘情愿把天曲都双手奉上的关系?!
我惊恐得连下巴都合不上。
端着手中的曲谱,怀璧其罪,我紧张得冷汗直冒,赶紧把书藏进衣襟里揣起来,左顾右盼做贼似的上了山,生怕被人瞧见。
至于先前那十来个镇民,既然已经惩戒过了此事就过了,如果不是嫌命太长,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打我的主意了。
上了山,我没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情,在路上就忍不住翻阅起来。
其上文字与配画详细的点明了精要之处,我善曲谱信手拈来,突然头涨得厉害。
我心道是今天醒得太早就没当回事:“罢了罢了,回房再研究。”我重新把书塞回去。
一瞬抬头,我的眼前似是多了很多模糊的影子,再一摇头,便不见了。
“……一定是睡少了又没吃饱。”
山顶上,柳青青与旺财翘首以盼,遥遥与我打招呼。
旺财问我经过如何是否顺利,可有受伤。我张口就是大话称自己轻功无人能敌:“你看我这不是立刻就赶上你们了吗。”
我除了白衣上沾了些污渍,确实与平时无异。
旺财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便罢了。
我问李府之事怎么处理,旺财道:“隐庄也算得上易守难攻,更何况好端端的也不会上山庄要人。要不就等风头过去,要不就等方家把李家解决掉,你觉得呢?”
我只道:“妥。”
结果没等方家把李家解决掉,当夜李府就没了,据目击者称不知从何而起的熊熊大火把李府烧了个干净,是附近居民闻见味儿了,这才匆匆起身救火,唯恐风向殃及自家。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把偌大宅邸烧了个一干二净,翌日连块砖都没留下,里头不剩一个活人,个个都只剩个碳状。
奇怪的是,前一夜并没有人听见呼救扑火声,以至于死得离奇。
有人在小池边找到一具身材较为高壮的焦尸,被砍去了头,有人猜疑……这就是暂住在府上方将军的头颅。
此事一出,闹得满镇皆知,众人猜忌云云。
有镇民心生惧怕又恐又恨,同几人说出昨日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