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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儿你说,这琴……它去了何处呢。”她缓缓笑开了。
杳嫣的目光所及之处,正落在夜倾身上,意有所指。
“是我之过。”夜倾面上波澜不惊,“琴被我弄丢了。”
闻言,杳嫣很是稀奇的挑了眉:“哦?”她笑了笑,“如此便罢了。”
对此她就不再深究下去。
二人就像是说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一问一答,解决了问题便放夜倾离开。
即便,此问并无疑。
她早已知道了答案,不过明知故问罢了。
待夜倾离开,杳嫣面对着一片空落,不疾不徐的打了个响指,睨着双眼等待从外头进来血煞七人。
她一双妙目流转,红唇开合:“跟上。”
“是。”
七人齐齐应声,而后立刻动身消失。
烟渚畔,沉墨堂小楼角落处。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墨兮对着一大摞的衣料,总算洗完最后一盆。
自那日衣裳加料一事后,三姑六婆的妇人家,就再也不敢让自家衣物给墨兮经手。
墨兮自是捡个清净,工作量一少,干起活来都痛快了。
更重要的是,墨兮恶名日益壮大,旁人知道她在此处待上一月,来这儿遛弯的闲人都减了不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她安逸得很!
这不,墨兮刚把洗完的衣裳拧干了往杆上一架,杆子跟着晃上三晃,再不住的淌下水来,底下的草也跟着长得欢。
这从外头远远一望,整整齐齐二十个杆子都挂满了衣裳料子,五颜六色。
这姑娘家到底手劲儿有限,没过多久,顺着杆就淌了一地湿漉漉。
前排的湿衣裳滴滴答答,后排的干湿参半,风一吹,整整齐齐随风飘扬。
是道风景线!
暖日里,活儿干完了,墨兮顶着个大太阳睁不开眼,难免发困。
她打了个哈欠,心想自己晚些还能补个安生觉,美极了。
墨兮擦了把溅在脸上的水珠,叉着腰得意洋洋的叹上一句:“……哎呀呀,要是什么人娶了我,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头草地空旷得很,没人打趣她,却有人打扰她。
这不,隔了一堵矮墙,忽而从那头远远丢来好些小石子。
小石子飞过矮墙,在空中挽了个弧度,成群结队、前赴后继的砸过来。
有几颗中途就泄了力,软绵绵的落在墨兮脚边,她怔楞着低头纳罕。
却听得矮墙后头有人跟着暗自使劲,像是一群人比赛丢石子,看谁先惹怒墨兮似的。
一孩子眯起眼,这一努力一使劲,恰巧丢在了墨兮刚洗晾上的衣裳上。
“哦!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一孩子欢呼起来。
剩下的孩子纷纷效仿他的姿势丢出去,石子们起落高矮不一。
这些投掷的准头先不论,但胜在目标太大太多,不一会儿,这些干净的衣料被染上尘土污垢,上头还带了几丝草根儿和土块儿。
达成目标,矮墙后头传来了小孩子们笑嚷的欢呼声,夸耀着自己的成果洋洋得意。
墨兮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才把全族上下的衣裳都洗个干净,得以清闲一阵……
心血被糟蹋,墨兮当下脸一黑,龇牙咧嘴着,她抄起地上的搬砖,就往矮墙那方冲:“是哪个小兔崽子?敢不敢露面吃姑奶奶一砖的?!”
几岁的孩子们在矮墙后头嬉闹打闹,听得这动静,又约好似的,相视一眼,就哗啦啦地簇拥着逃开去了。
他们边跑边笑,把她的语气表情学得夸张古怪:“听到没!说你呢,言觅站住!吃她姑奶奶一砖!”
一小孩边往回跑,回以墨兮鬼脸,额上的三撮额发飞扬得快活。
几人丢着石子,前后打闹着跑开了。
隔着一堵墙,墨兮追不上,气得牙痒痒,她就趴在墙上死盯着不放。
墨兮咬牙切齿:“……早就说了,我平生最讨厌小孩子了!”就别被她逮住机会,要是被她碰上了……定数百倍奉还!
如是,墨兮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她听得了,有一孩子叫做言觅。
“原来是言字辈的。”墨兮暗暗念叨。
这些小兔崽子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了,可他们弄脏的衣裳还是得墨兮收拾。
没了法子,墨兮耐着性子再清洗一次,好在污渍不大,轻轻一搓也能弄干净。
到了饭点,这肚子就定时的叫了起来。
于是把衣裳挂好,墨兮就回去吃饭了,结果就扭头吃个饭的工夫,这一整片的衣杆、衣架统统被人推倒了。
衣物与浇湿的草地撞个满怀,泥泞不已,满地狼藉。
心血全部白费,墨兮疯了!
气得她满地跺脚,眼里都冒起鬼火:“定是那帮言辈的狗娃儿干的!”
小兔崽子鸡贼着呢,闯了祸就跑,早就跑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