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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会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用目光无声描绘日暮结月在黑暗中的轮廓。
    她『露』出的一切表情,她语调中的每一丝细微转折,甚至她对他每一句话会有的反应、每一个心理活动,他都了如指掌。而与此同时,她也熟悉他的每一句未尽之言,了解他每一个眼神下掩藏的秘密……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默契得几乎让人感到害怕。
    可在梦中的漫长时光,他早已渡过了害怕排斥的阶段,也渡过了好奇探究的阶段。现在的太宰治,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了两人之间过于默契的事实,甚至对他们二人之间比起常人来说更靠近的距离都彻底模糊了概念。
    而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大概是因为——
    反正他们在梦里连婚都结过了小黑屋也关过了,所以像默契过高之类的小事,当然就不用继续在意了。
    第90章
    夜『色』越来越深了。
    而室内的血腥气息也越发浓郁起来。
    日暮结月的目光在太宰治腰腹间的暗红血迹上一掠而过, 没有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营养的嘴炮上, 平铺直叙道:“太宰先生,可以告诉我正确的时机是什么吗?”
    之前日暮结月问太宰治为什么不去医院,太宰治的回答是“时机不对”。
    但什么时机才是正确的?
    太宰治笑眯眯说:“镜小姐为什么这样问?”
    日暮结月沉声说:“太宰先生,你是在半小时前,也就是我们通电话的时候才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你独自一人, 明明受了严重的伤, 但却没有去医院, 也没有去找自己的私人医生,反而来到这里并引导我找了过来……可是事实上你或许一开始并不准备在这里落脚。所以从你的行为分析, 我是否可以认为, 当你知道我来到了横滨后, 我就成为了你计划中的一环?”
    太宰治用轻快得近乎撒娇的语调说:“对呀!镜小姐真聪明, 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日暮结月被太宰治这坦诚又死不悔改的态度一噎,心中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又烧了起来。
    “你啊——太宰先生, 你明知道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帮助你, 为什么你却老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日暮结月站起身,有些烦躁地在屋中走了两步,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绕这样大的一个圈子?明明只要开口就可以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达成?”
    日暮结月已经意识到了:太宰治是刻意将她引到这栋民居中来的。
    为了利用“月野镜”的力量。
    或许在最初时,太宰治的计划中时没有“月野镜”这个人的位置的,可是当她发消息给中岛敦, 暴『露』了自己身处横滨的事实后,她就成为了太宰治计划的一环。
    于是太宰治在拨通她的电话时,就做下了一个决定:利用“月野镜”的力量,打破港黑与mimic的僵持局面。
    他要获得摧枯拉朽的胜利。
    并且他要她主动开口,献出自己的力量。
    纵观这起事件,日暮结月并不对中岛敦暴『露』她存在的这件事而感到生气,因为这种事她在联系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甚至她也的确有透过中岛敦来向太宰治暗示她已经回到横滨的事实;而之后,对于太宰治拐弯抹角想要利用她的事,日暮结月同样没有生气,因为对她来说,她并不介意帮助这位跟她在游戏中缔结缘分的美少年,更何况她还有求于他,所以这次援手就当作提前支付报酬也未尝不可。
    可让她真正忍不住生气的是,太宰治明明有使用她力量的打算,但他自己却不愿意主动开口,反而像是恶劣的顽童一样,绕了一个大圈子后,将自己的『性』命毫无顾忌地丢掷在天平上,开心地催促她做出选择:
    他在等待着的正确时机,即为“月野镜”为他带来胜利的时机!
    而他手中的筹码,则是“月野镜”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忧与对他本人的妥协。
    他赌她一定会为他所用!
    只要想到这一点,日暮结月就感到十分生气:“你就不怕我一直发现不了吗?你就不怕我直接丢下这件事不管吗?!”
    太宰治笑意更深,纤长的睫『毛』在面颊闪过的阴影像是潜藏着恶魔。
    “那么镜小姐会丢下我不管吗?”
    他偷换了一个概念,将“事件”换成了他自己。
    但日暮结月却依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回头凝望这个对她持美行凶的家伙时,眼神充满了无奈。
    是的,她绝不会不管。
    她对他的担忧,让她一定会明白他的真意,也让她一定会踏入他的陷阱。
    因为——她,日暮结月,是个忠实的颜狗。
    而他,太宰治,是个美人。
    淦。
    这种绕了一大圈哪怕看明白了也得往下跳的陷阱,让日暮结月再一次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果然不愧是令黑白两个世界都闻风丧胆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
    跟游戏中那个“有着楚楚可怜的风情的美少年”不一样,真正的太宰治是一个行为极其危险、『性』格极为可恨的家伙。
    他习惯于冒险,习惯于冲入狂风暴雨中捉住胜利之机,哪怕这样的风暴会将他与自己的部下都搅碎,但只要衡量过“值得”与“不值得”后,他就会果断做出冷酷决定;而与此同时,在『性』格上,他从不剖白自己,从不回答他人质问他的问题,从不将对话的节奏转移到他人手中。他充满了控制欲望,毫不客气地想要将每一段对话、每一起事件的主动权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偶尔有对他人抛出解『惑』的答案,但那也只不过是下一个陷阱的诱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