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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五条悟的胳膊上坐得相当安稳, 只是年轻人快步走出偏僻小巷附近后, 脚步渐渐变缓, 在大街上磨磨蹭蹭慢吞吞地走着,明显越走越慢。
    “悟。”
    白鸿拍了拍他的脑袋,语气温和:“你这么走我明天早上也回不去。”
    她穿着一条素色的裙子搭配宽松舒适的棉麻外套, 裙摆悠悠荡荡飘得人心口发痒,露出的一截小腿皮肤白得晃眼,足踝线条纤细盈盈可握, 因为是小孩子一样坐在人家的胳膊上,那两条长腿规规矩矩的收着, 倒没有跟着到处乱踹。
    “先放我下来?”
    白鸿好声好气打着商量, 那语调平和,与之前与酒吧里的小崽子对话时的口吻没什么区别。
    五条悟立刻脸色一沉。
    ……凭什么啊。
    凭什么自己的得到的关注就这么少, 不说比不上她养的小孩,甚至现在还要和路边随便遇上的小不点相提并论。
    自己推了任务翘了工作不顾一切从东京一路跑到横滨, 翻遍整座城市才在这角落里找到了本人。
    不能勒得太紧, 不能追得太近,不能展露过于急切的欲望,却也不能就那么顺着被宠坏的性子一时意气用事的表达抵触之意。
    她那么聪明又通透人心的人从来都不是真心相信那些无心之语, 她只是擅长利用这些而已——十多年前离开五条家自己随口一句不要回来她从未觉得那是五条少爷发自内心的决定,凭她的本事想要回来有的是法子……但那又如何呢?
    事实就是十年无影无踪,险些就是死生不复相见。
    ……你知不知道你都要把我折磨死了。
    五条悟心想。
    每每多察觉到喜欢你一点,你都要“杀”我一次。
    五条家大少爷那么骄狂任性的性子也开始试着学习忍耐和理解,六眼窥视到了白鸿的信息,却没直接破门而入把人抢走,硬是在酒吧旁边等了半个多小时,结果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五条悟站得双脚发麻也没找到适合见面开口的开场白。
    结果她呢?
    大大方方敲敲窗户把自己叫出来,一点也没打算隐藏自己让两个人“自相残杀”的恶劣心思,与其说是随口一句不好笑的玩笑不如说是用玩笑口吻说出的真心话,如果五条悟当真和那个小子打起来她是真的能在旁边等着结果亦或者干脆趁机一走了之的。
    五条悟磨磨后槽牙,对白鸿恨得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在外面。”
    我站了那么久,你还不哄我进屋坐会。
    “我知道啊。”
    白鸿顺手摸了摸手感极佳的头发,动作像是在抚摸自己孩子的头顶。
    温柔,怜惜,只是没有她的爱。
    与其说这是个会因为爱着谁去做什么的人,倒不如说这是个会为了去做什么而选择让自己爱着谁的人。
    ——这就是白鸿。
    五条悟越清楚,越明白,越不甘心。
    凭什么只有我在喜欢你啊。
    他当然知道对这个人的不甘心就是一切错误的开始,从不甘变成好奇,又从好奇变成了执念,这个人是从五岁那年执着到了现在的漫长初恋——其实这段感情早该有一个默认的结果,只是漫长的十年时间里,她没给,他不听。
    少年人的感情炽烈又纯粹,总是带着不顾一切企图撕碎一切的凶狠,细水长流的相处模式不足以满足澎湃又热烈的内心,非要将感情过程中所有的内容变得坚硬又锋利,本该甜蜜青涩的初恋也一定要折腾出山无棱江水为竭才敢与君绝的狠戾决绝,恨不得把自己的爱情变成天下独一无二的旷世绝恋。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两个主角身份倒是符合了戏剧冲突的最高配置要求,一个是军方年轻有为前途光明的少将,一个是咒术界高高在上的御三家家主,基本上这个配置市面上各种虐恋情深的剧本随意排列组合皆可完美带入,随便哪种都能达到五条悟想要的效果,只是故事另外一个主角完全没有配合的打算,五条悟痛定思痛,终于决定换了攻略方式,改变接下来的策略。
    不玩虐恋情深路线,试试别的本子也是可以的。
    他从白鸿嘴里死缠烂打套出来如今的住处位置,又一路维持着这个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的姿势回去,白鸿神色坦荡不以为意,只在进门那一刻和五条悟提醒了一下身高问题这么进根本进不去,五条悟这才不情不愿松了手,让白鸿得以重新双脚落地。
    已经是凌晨的时间,伏黑惠再怎么坚持也抗不过三四岁小孩本能的生物钟,前几天还在固执地要在客厅灯姑姑回家,只是小孩坚持几天之后,确定自己可以在第二天早上看见白鸿便也不再如同最初的那么坚持,今天虽然也等了好久,但是十点钟左右就被哄上楼睡觉去了。
    白鸿轻手轻脚回家,开门那一刻小孩许是睡得沉了也没听见楼下动静,倒是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屋子里照顾孩子的异能特务科成员见她回来了也跟着纷纷起身行礼,他们神情恭敬还有些隐藏的激动忐忑,目光抬起的一瞬便下意识流连在站在白鸿身后的五条悟身上,略有些迟疑,纷纷将注意力转回了上司的脸上。
    “不用在意他,是我个人私事。”白鸿轻声道,“倒是诸位今天坚持到现在实在是辛苦了,请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等不过是尽到应尽职责而已,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