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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绢花有问题

      这正合容溪的心意。
    她沉吟了一番后,轻启朱唇,“不必太过于在意,圣上如今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羽翼,他不会做出什么令人诟病的事情来,顶多便是在之后的时间徐徐图之,我这段时间防备着便是了。”
    虽说上辈子皇上专宠她一人,给予了她很多寻常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好玩意。
    可她却是不喜欢把自己禁锢在深宫中,以后这满眼,便只有这朱红的深墙和狭隘的天空。
    她渴望的是肆意的活着。
    这后宫,她是不准备涉入了。
    “溪娘你有主意变好。”杜光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容溪展颜一笑。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陡然间,她目光一凝,以为少女莲步款款的朝她这边走来。
    容纤月,她来作甚?
    容溪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容纤月走过来,站在她跟前,端起茶杯,脸上满是崇拜,“大姐,你方才跳得太好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杜家的人都对夏锦之女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不至于冷嘲热讽,不过瞧见她来,纷纷用锐利锋冷的眼神看着她。
    惹得容纤月后退了好几步,她咽了咽口水,抿了几下嘴唇,颇有些恼怒的开口,“我不过是来恭喜大姐你的,你们这般瞧着我作甚!”
    她声音不低,周围的人,包括龙椅上的皇上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容溪偏头,右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悉数饮尽,“我喝了,你可以回去了。”
    容纤月心中漫上一层喜意。
    这容溪还真是蠢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给自己留脸面,于是容纤月立马委屈的瘪了瘪嘴,眼中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大姐,你,你赶我走?”
    容纤月委屈不已的哽咽。
    “二妹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站久了腿会酸胀,所以才让你赶紧回去站着。哎,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走,那便留下吧。”
    容溪说完,抬手招来一名宫女,她指着镯子旁边的空地对宫女道。
    “再端来一根木椅放置在这个地方吧。”
    由于杜家的人不少,加上容溪坐在这里刚刚合适,若是容纤月要坐的话,便只能坐在供人通过的道路上,倒像是个堵路的。
    容纤月急忙摆手想要拒绝。
    容溪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个儿跟前。
    “既然二妹这般看重我们的姐妹之情,那便留下来好好的陪陪姐姐我吧。”容溪虽然是笑,可是笑意并未尽达眼底。
    “不,不用。”
    容纤月摇头不已。
    容溪的脸色在刹那间沉了下来,她眼神森冷,语气冷寒,“方才死活要留下来的人是你,现在说要走的人也是你,怎么,二妹是把我们当成猴子耍呢?”
    说到最后,她眼神染上几分厉色。
    容纤月牵强的扯出一抹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坐在这挡住别人的去路不好。”
    “可是你方才不是说我要赶你走,我留你下来坐着,你反而说这样会挡住别人的去路,那你刚才提那么一句是什么用意呢?”
    容溪不饶人的道。
    她从来不怕事,容纤月只要算计了她,就得又吃亏的准备。
    容纤月抿着嘴,眼中委屈得紧。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情流露。
    这时,宫女也把木椅放在了两张桌子中间的过道上,她声音温和,“请。”
    “请吧二妹。”容溪似笑非笑的瞥了那木椅一眼,又抬眸,具有压迫性的望着她。
    最终容纤月还是坐了上去。
    “呵。”容溪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容纤月,还是在高兴。
    容纤月坐在这里十分难捱,她余光瞥到了容溪头上那朵金丝月白绢花,拧着帕子的手突然惊讶的捂住微张的红唇,故作讶然道。
    “姐姐,你头上戴的这是什么!”
    她声音并不小,大家都被这番话给吸引了来。
    皇上本就喜欢往她脸上瞧,这边一有动静,立即便吸引了皇上的视线。
    看到皇上瞧过来,容纤月声音拔高了几分,惊惶指着她头上的绢花,“大姐,你怎么能够带这个来参加宴会啊!”
    容溪抚了抚头上的绢花,适当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
    “我头上的绢花怎么了?”
    “可绢花用的布料是麻!还是白色,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参加宫宴,这不是在诅咒当今圣上吗!”
    容纤月说着,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仿佛离她远点,就安全了似得。
    演,继续演。
    容溪心中冷笑不止,她脸上却是一脸茫然,抬手把绢花给摘了下来,放在手心上,“这绢花难道不是娘亲给我的,你居然还说我诅咒当今圣上。”
    夏锦急忙跳了出来,快步的走到她面前来,呵斥道:“你可别乱说,我当时给你的绢花并不是这种料子的,你忘了吗,当初挑选绢花的时候月姐儿选的是月白色的,你想要,她才把那绢花让给了你。”
    “对啊,如果那绢花真的有问题,我当初怎么会选择那个,我嫌在家死得不够快吗?”
    容芊月跟夏锦一唱一和间,就把她逼入了死胡同。
    这两人可是唱得一出好戏啊,原来从一开始她们便开始布局了,现实让容纤月选这朵绢花降低自己的警惕心,再一步步的引诱她,让她把这朵绢花给戴在头上参加宴会。
    宴会进行到中途,她们再跳出来指认。
    真是环环相扣。
    “溪姐儿,为娘的知晓你不是故意的,你定是没看清楚绢花的材质,所以才把白色的麻布戴在头上,赶紧给陛下下跪认错,求陛下饶了你这一回!”
    夏锦一副全然为她着想的模样。
    披麻戴孝参加宫宴,不就是在诅咒皇上早日驾崩?
    容溪把视线投到皇上身上。
    发现他眼中笑意消失殆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目光在她手上白色的绢花上停留了好半响,脸色越发的阴沉。
    看来,皇上也恼了。
    “大姐,你别愣着了,你赶紧认错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赌这一口气作甚呢!”容纤月也是竭力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