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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是苍白的。
“明白了。”柏屿红着眼睛从裤兜里翻出来一包之前就准备好的烟,狠狠地点燃吸了一口,随即撂在垃圾桶里,“既然你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我索性也给你交个底吧,明年开春之后我就从KL公司退了,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留,比你还穷,你也没必要跟着我了,找下家吧。”
顾岛擒住他的胳膊:“你别走。”
“选一个吧。”柏屿说。他太久没抽过烟了,烟雾缭得他胃痒痒的。就……还想再抽一根。
也是凑巧碰见顾岛搁这儿演戏,于是索性跟他搭个戏,比比谁更狠。
顾岛不是想通过颠倒黑白让自己打消对他身份的顾虑吗?那柏屿干脆将计就计。
一旦自己放弃名下所有资产,顾岛要维持人设就必须离开他。如果不离开,只能说明他不缺钱、他是顾家小少爷。
这道题,无论选哪个,顾岛都会得不偿失。
作者有话要说:
顾岛:我好坏。
第三十九章
婚礼似乎进行到高/潮。新郎已经摸索着将戒指牢牢地套在娇小的新娘手上。
顾岛目光从远处收回。明明是欢声笑语的场景,他却仿佛像是浸在冬日的水里,一切声音都被隔绝了。
柏屿问:“你怎么想的。说说看。”
顾岛咬着嘴唇,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用略带颤抖的声线说:“我不知道……让我想想。”
“抱歉小思,这是我俩之间的事。”柏屿看向他俩身边的人,前所未有的严肃。
小思回过神来:“啊,那……那我先走了。”
不知为何,刚才柏屿红眼抽烟的那一会儿,小思突然明白过来:这两人之间特有的磁场,是没法容纳第三个人碰撞的。
小思走后,顾岛才允许自己隐忍了很久的眼泪掉下来。
柏屿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想:这次的哭戏演得还挺自然的。只不过俩眼睛跟洒水车似的,照这样的哭法,第二天绝对肿。
顾岛原本打算只想让自己表现得落寞一点好让柏屿心软,但他的眼泪仿佛有自己的想法,不可遏制地流下来,把他游刃有余的表演都给打乱了。
他越想克制,效果就越差强人意,最后只能由着眼泪乱来。
所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不带表演成分在柏屿面前哭?
“我选择,”顾岛感觉内心有股暗痛,太阳穴也突突地压抑着他,“我选择离开你。”
终于等到答案的柏屿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释然,笑了笑:“好的呀,你的确应该离开我找个下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康彬郁介绍给你,算我最后能帮你的了。”
顾岛终于擦干净眼泪,哽咽着应了一声:“好。”
“抱歉破戒了,明明答应你以后永远不抽烟的。”柏屿说,他捏了捏那包已经拆开的烟盒,揉了个东西进去,然后将烟盒扔进垃圾桶,“我走了。”
柏屿走后,顾岛在原地站了许久。他从垃圾桶里找到那包烟。被柏屿揉进去的东西,是止痛药的分装袋,明明是三天的药量,里面却一颗也不剩。
顾岛在年前最后一晚,再度搬出别墅。
柏屿在他走之前喊住他,道:“这别墅我已经替你卖掉了,当初说是买给你的,现在你把钱拿着周转周转。一部分已经打你帐上了,尾款一个星期左右会到。”
顾岛想说“我不需要”,但是他目前的身份让他没有理由拒绝柏屿最后的好意。他只好道:“谢谢。但是我不能拿这么多钱。”
“觉得无功受禄受之有愧是吗?”柏屿问。
顾岛点头。
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的柏屿扬起嘴角,提出个阴间建议:“那十万一次,我买你九十次怎么样?你出了力,我也舒服了,不会再受之有愧了吧?”
顾岛深深地看着他,眼中露出疑惑。
“我想有个人陪我过个年。”柏屿甩着别墅钥匙,毫不犹豫地将心里话说出来,“准确来说,我想让你陪我过个年,这是第一年,也是最后一年。”
“所以,当我一个月的恋人好不好?”
“一个月之后,咱们好聚好散,也不负此行了。”
顾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住了。他搁下包,狠狠地吻住柏屿。
两人在寂静的环境中接吻。
柏屿最后还是妥协了,将假期安排在东南亚的某个小众岛屿上面。
度假第一天,两人将芬迪安排给管家帮忙照看。临走前,顾岛提醒管家说:“这一带有只黑狗一直想和芬迪交/配,我不在,帮忙看着点,不能让它得逞。”
管家:“……好的。”
柏屿在一旁叹为观止:顾岛养芬迪是真的走了心,当亲生女儿养,老父亲心态彰显得彻彻底底了。
两人整理好行李,打车去机场。期间柏屿忘了吃药,顾岛还提醒他。
在机场领了登机牌,通过长长的航站通道,两人终于上了飞机。空姐微笑给柏屿指明座位,柏屿也朝她微笑。
坐上自己的位置,柏屿还诧异:“你竟然允许我对别的女孩子笑?”
换做以前顾岛肯定是不愿意的。
顾岛放完手提箱,坐在他旁边,说:“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
柏屿拿过座椅背后的杂志,随手翻了翻:“当然是以恋人的身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