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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止妄:“是。”
    姜昭眨了眨那双美目,缓缓回忆起自己落水后的那两日,忽的两颊一热,平添了些许红晕来。
    那会儿被人救起后,她便有些发热,又是喝药又是不能动弹的,人病了心智似乎也跟着没了,心头烦闷委屈,就整日哭闹不休。
    竟没想到,那时起,这臭和尚就能听见她的声音了。在外威风凛凛的姜昭恼羞成怒地道:“出家人非礼勿听你可知晓!”
    对方又是沉默。
    姜昭气急败坏,却又怕被外头的侍者误认为中了邪,她只能压着声音,道:“日后你休要同孤讲话,孤未允许,不得开口。此外,孤这里若是有什么声音,你都得捂着耳朵。”
    “皆依殿下所言。”
    止妄的识趣儿稍稍抚平了些许怒意。姜昭幽怨地长叹一声,目光游离间,瞧见了外头的大好风光,是最宜打马出游、携众踏青的日子。
    她委屈不得自己,应有的玩乐,断然不能因为这种事情给失了兴致。
    恰好这时大侍女紫檀拂珠帘而入,俯身同她道:“殿下殿下,和玉郡主来寻你去踏青了。”
    珠帘上的玉石相扣,叮咚作响,清脆悦耳,姜昭的心情也随之明媚了起来。
    和玉不愧是最懂她的人。
    她想着,就见一身着碧色锦绣织锻缎的清丽女郎盈盈走来,这女郎体态丰腴,削肩细腰,一双水杏眼绵绵流转,风流天成。
    姜昭卧在榻上,托着粉腮正盯着她。
    和玉纳闷地道:“方才听紫檀说你今日心情不佳,原想宽慰一下你,但我瞧着你的心情并非紫檀所言的那般。”
    姜昭笑嘻嘻地道:“想到和玉定亲了都还惦记着我,我心里就高兴起来了。”
    闻言,和玉登时拉下脸来,没好气地道:“莫要和我提此事,不然休怪我翻脸。”
    姜昭诧异极了。
    不日前,她去母后那儿请安,母后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一叠画卷前,皆是五官端正的少年郎君,姜昭一想便知是她母后又在为她的婚事操心,顿时就兴致怏怏地挪开了视线。
    端庄明艳国母在女儿的婚事面前,像极了挑剔的贵客,一会儿说这星眉剑目生得不够温润,一会儿道这慈眉善目少了硬气,左右看不对眼,反倒将朝中权贵家的适龄郎君都挑出了许许多多的差错来。
    尔后她又拿着一张画卷,眯着眼打量了几番,嘀咕着这尚书令公子瞧着不错,但已经与和玉订了亲,倒是郎才女貌的。
    这时,坐在一旁嗑瓜子儿嗑得不亦乐乎的姜昭,终于将视线挪了过来,还瞧了好几眼。
    当时仅瞧见了画中人的容貌,撇开其他不谈,倒也真像是和玉喜好的那一口。
    那会儿瞧得姜昭心中悲痛不已,想到洛阳唯一能和她狎妓酗酒、豢养男伶的狐朋狗友要从良了,真真叫她颓靡了几日。
    2.  贰   那琴师抬首,露出了清冷好看的眉眼……
    但眼下见和玉的态度,似乎也并不是所谓的佳偶天成。
    于是姜昭追问道:“我瞧那尚书令家的公子,正是你喜欢的那种温润如玉的样貌,我以为你该是满意极了,怎会这般不情愿?”
    和玉翻了个白眼,轻轻“呵”了声,是将不屑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
    “见到画像我确实是满意极了,见到那人安安静静地站着我面前时,我还是满意极了。”和玉坐到了锦榻上,面目有些扭曲,“但他开口后,我便想悔婚了,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姜昭连忙翻身坐起,“他是说了什么?”
    “他说。”和玉板起脸,学着尚书令公子的样子道,“日后入了我林家的门便是我林家的主母了,听闻你喜好养男伶,我且既往不咎,但需得遣散,婚后恪守本分,谨言慎行。”
    当朝民风开放,权贵之家的贵女养些个面首并非是什么要紧事儿,甚至会相互攀比面首的姿容及数量,姿容最佳数量至多者,常受其他贵女吹捧。所谓规矩、女诫,那是给下层人看的。到了她们这般地位,行事更多的,是随心随意随性。
    但待字闺中的贵女终究还是极少会将此事摆在明面上的,姜昭与和玉在待字闺中的贵女中,行为也的确有些许出格,但因二在众贵女中是数一数二的尊贵,倒也没人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