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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但云蔺如此恰巧地出现在月牙湖,也不得不让姜昭生出了狐疑。便又问:“那他可有说我怎么落水的?”
    紫檀想了想,道:“云郎君说,他找到殿下时,殿下已经在水里了。”
    姜昭揉了揉额头,一时也想不清究竟有谁要害她,索性吩咐道:“紫檀,你明日去将云蔺请到府上。”
    糟了这么多罪,她无论如何也要查清,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她姜昭下毒手。
    紫檀应了声“喏”,忽而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殿下,方才申国公来看过您,听说您还在昏睡,便出去了,这会儿正在西院,由驸马招待着呢,您要不要见见?”
    姜昭一听,心下登时就活络起来。
    申国公是她母后的嫡亲兄长,素来对她疼爱有加,而她与和玉这对表姐妹关系又极好,时常串门玩儿,年纪小时在宫中住腻了,定会去申国公府上住些个日子,所以甥舅关系也是从来不生分的。
    思来想去,姜昭觉得此事可以和申国公说一说,让他帮忙拿个主意,就笑道:“也好,许久未见舅舅了,快给我拿件外衣。”
    她虽才醒来,却不觉得虚弱,大抵是侍女们照料得极好,反而有种大梦一场后的酣畅淋漓。
    于是才披上外衣,就下床去了西院。
    …
    此时,西院里。
    申国公道:“柳驸马,如今可不是你痴情的时候了,淮城昏迷近半月的时间,王符从秘书丞一跃成为中书令,仅仅是因为他往皇宫里送了几个道士和尚。”
    他的声音沉了沉,冷意泛起,不屑至极,而这不屑之下又含着讥讽,倒真是显而易见的不满。
    他回想起先帝的机敏,相较之下,不由得又冷笑了一声,“荒唐!我竟不知中书令什么时候是这般好当的了。”
    夜里风大,屋内的火光一跳一跳的,柳彧的面容随之忽明忽暗,他漫不经心地品了品茶。只是轻飘飘地道:“这可是圣人的意思。”
    申国公恨声道:“可圣人已经有好几日没上朝了!”
    柳彧目不转睛地盯着申国公,眸光幽微,他忽的弯了弯唇角,笑着问道:“国公大人,这不是您正期待的吗?”
    空气似乎都随着此话落定而滞留了那么一下,申国公面容僵了僵,他猛地意识到这位散漫的国子监祭酒,远比他意料之中的更为敏锐。
    他与其对视良久,瞧见了对方眼中的笃定与深意,忽然间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被揭开,便也没有再粉饰的意义。
    申国公突然就笑开了,继而拊掌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你如何看出来的?”
    “狼子野心,从来是藏不住的。”柳彧捏着茶杯盖转了转,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正如您找上我,不正是察觉出我们是一路人吗?国公爷有何想法,不妨开门见山。”
    申国公虽是笑着,神色却越加意味深长。
    “驸马倒是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他道,”如今王符倚仗皇恩,大肆排除异己,原以为张信能与之抗衡一二,却不料王符不过几句谗言,就使得陛下勒令其告老还乡。如今王符下一个目标便该是我了。”
    申国公谢良从来都是一个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的人物,原本有意放纵着王符,是想让这位佞臣把姜砚引导向不归路,可万万没想到,他竟这般好手段,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惊喜到他不得不考虑一下此人的危险性。
    他不能为了压制姜砚,反给自己扶持出个劲敌来。
    “不够。”柳彧眸色在乍然一暗的火烛下,愈加幽深,他道,“国公大人,若仅仅是除去王符,对你我而言,远远不够。”
    他们本也不是为了什么清君侧,他们要的可是权倾天下。
    申国公了然一笑,他尚未将筹码与承诺摆出来,自然是不够的。
    “柳祭酒莫急,我所行之事定然不仅仅是为了除去王符。”他起身走至柳彧身畔,蛊惑道,“欲行大事,定然要徐徐图之,若祭酒愿助我成大业,权势美人任尔取之。”
    柳彧心高气傲,让他屈居人下无异于死。这样的人,或许会折服于雄主才士,却绝对不会折服于皇权。
    什么皇权天授,只消心比天高,皇权又如何?
    申国公了解这样有野心的人,更有十足的把握,让他走上与自己一样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