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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将眼前这位君王当作自己的皇兄,一时间,难免心思百转,想到了诸多的可能。
她忙掩目哽咽道:“皇兄为何要如此看待我,我不过是因为那点夫妻情分,见不得他死无全尸罢了。”
姜砚诧异:“当真如此”
姜昭眼中含泪,满目凄然:“若不是如此,我又何必赐将死之人一杯毒酒!”
这般解释有理有据,远胜于朝臣的刻薄之言。姜砚当即便露出了愧色,连连斥责朝中儒臣妄加揣测。
王皇后见此,也忙来安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姜昭。
姜砚温声道:“阿昭,你也知朝中儒官那性子,恐是容不得你以女儿身手握两营兵马,才会屡屡恶言中伤你。”
他神色温雅,所言更是温和至极,可姜昭掩面听着他的话,却觉得心底一片冷然。
他的好皇兄啊,终究还是忌惮起她手里的兵权了。
说了这般多,左右还是想要回这两营兵马。
姜昭抹了抹泪,仰头看向姜砚,神色愤然地恨声道:“皇兄,这些糟老头子很是可恶,父皇将兵权给我,那是因为我是姜氏的公主,不论如何心都是朝着皇兄的,可这些臣子总要想方设法地从皇兄手里要走这点官权,那点兵权的,指不定心里坏得是什么鬼心思呢!”
有柳彧和谢良逼宫一事在前,姜昭不信姜砚不对那些朝臣心怀戒心。毕竟比起将兵权放在朝臣手里,明显是放在她这个公主手里的危险性更为低一些。
姜砚闻得姜昭这番话,果真沉默思索了片刻。
逼宫那日的惨状尚且历历在目,他深刻地记得那人头攒动,剑指龙座的光景,深刻到他至今想来都能心生恐慌。
他慢慢抬起眼帘,与先皇一般无二的明眸,荡出了一抹细微的恐惧。
“阿昭所言甚是,这世间诸多人,唯有你不会害我。”
姜砚为自己受人挑拨而对姜昭生有猜忌,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愧疚。
在贞观殿的这一午膳,让姜昭觉得颇为艰难。待姜砚走后,她收起那些惺惺作态的神色,忍不住直起身子,发鬓间的攒珠凤头钗随之轻颤,摇漾出细长的流光。
她原先是不知的,她存于心尖最为宝贵最为珍视的兄妹情谊,竟然是可以如此轻易地被人挑拨的。
姜昭觉得心寒,她想着哪一天,这情分被这么一点点地被消磨干净后,她与皇兄又该会是如何可怕的光景。
不敢细想,却又难以遏制地去细想。
王皇后见她神采黯淡,知晓方才姜砚的一番话着实是伤着她了。便劝慰道:“阿昭,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你皇兄如今偏爱与王符顾客观之流厮混一处,早就糊涂了。”
她说这话时,极轻极柔,却无端透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惨淡。她在劝姜昭,可更像是在劝自己。
姜昭心头沉重。
“皇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皇后摇了摇头,勉力笑道:“阿昭你多虑了。”
殿外柔软风光,今日是难得的暖阳,长风拂过,勾起殿内香帐浮动。
姜昭将鬓边飘浮的碎发挽到耳后,心间微叹,帝后不睦,往大里说是有碍国祚,可往小里说也不过是夫妻间的私事。她一外人,着实也不好意思细问。
这时,长廊传来罗裙曳地窸窣声响。
殿内二人转眸探去,只见贞观殿的宫女匆忙地挽帘入内,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道:“娘娘,太子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王皇后骤然起身,眉宇间的柔和与从容全然褪尽,她焦急得厉声斥道:“不是让你们看好太子吗?你们便是这样做事的吗!”
她急的不行,呵斥了几句,也不愿再多费口舌,当即就唤了宫里的太监宫女去寻太子。着急忙慌间,就顾不得还待在贞观殿内的姜昭了。
太子丢了,身为母亲的王皇后为此忧心如焚,姜昭自然是理解的。她不好干坐着,也唤上了紫檀等人一道去找太子。
太子名唤姜祐,年仅十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但姜昭想着她这小侄子性子安静乖巧,颇似幼时的皇兄,应当也不会一声不吭地随意瞎跑,就拦住了方才被王皇后训得瑟瑟发抖的宫女。
她道:“孤问你,近来太子可有什么异状譬如喜欢去哪里玩乐,或是喜欢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