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是一个好仙。”想起苑魁上仙, 轩瑶嫌弃地摇头。
    仲芜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轩瑶叹口气，自顾自继续说：“想要辨别好妖还是坏妖其实挺难的，都是修炼千年以上的妖精, 说起谎来套路多得是，别看刘伯头发花白，其实他才九百岁，总是被奸商妖精骗。”
    轩瑶感叹道：“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刘伯见到小小的妖物便没有抵抗能力, 他买回来的妖物又多良莠不齐，唉，这件事要怎么办呢，想想就觉得头大。”
    “你也喜欢养宠物吗？”仲芜问道，语气渐渐柔和，“养螃蟹？”
    “噗呲。”轩瑶喷笑，“不行，我可养不了，他日日在我面前晃悠，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诱惑我吃掉他，我怎么忍得住。”
    “清蒸大闸蟹、蟹粉汤面、蟹炒年糕……”轩瑶咽了咽口水，“不行，光是想想我就克制不住想去云姨家偷大螃蟹。”
    “你呀。”仲芜替她拂去嘴角的晶莹，顿觉得心情很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瑶瑶她，对魔或是对妖，当真没有半点抵触。
    她抬眸看他，月光下他素白的肌肤透出莹润光泽，嘴角的笑意就像炎炎夏日盛放的黑色莲花，一半是纯洁无瑕，一半是妖艳无双。
    她不由看得痴了。
    从她唇边挪开的冰凉手指有着晶莹的珠光，她下意识伸长脑袋，含住他的指头。
    好甜，像是蜜糖。
    仲芜触电一般缩回手，耳根通红，想说什么又结结巴巴说不出口：“你，你……”
    总做这样危险的举动，他可如何把持得住。
    “蜜糖”逃走了，轩瑶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被精光覆盖，她拉扯着仲芜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仲芜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呼吸急促，直愣愣看着她：“什么地方？”
    轩瑶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牵起他的手，往外走：“我的秘密基地。”
    “我的秘密基地”仲芜心中反复回荡着这句话，他鬼使神差般点点头，跟着她渐行渐远。
    两人沿着水宫的边界一直走，离宫殿群越来越远，四周围也越来越暗，若不是依稀能看见头顶上的透明罩子，仲芜都快怀疑他们早已走出水族。
    轩瑶娴熟的取出夜明珠顶在脑袋上照路，就像是顶着大汤圆的年画娃娃。
    仲芜手痒想去捏她脸，下一秒她却转身在前方一通翻找。
    纤长的手僵在空中，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透露着难以言说的落寞。
    前方有一颗巨大的水草，无风摇曳，诡异而浪荡。
    轩瑶使劲在水草上扒拉两下，将它无情推开，露出只有小腿高的洞穴来。
    她弯腰蹲下，往洞里爬去，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无比。
    见仲芜直直站在原地不动，她撅眉呼唤他：“你蹲下来呀！”
    仲芜觉得荒谬，不敢置信地问：“你让我钻狗洞？”
    他不要面子的吗？
    脑海中幼年时候的场景历历在目。
    目中无人的小龙虾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也就罢了，还用龙虾钳划破他脸颊。
    那是只桂花味的小龙虾，伤了人，怕被他逮住，趁乱钻进一旁的洞穴里。
    小小的他怒极，便也不管不顾追着小龙虾往洞里爬，势要将小龙虾捉住，剥壳抽筋，烤来吃。
    几十年前的旧事他不愿再提，今时不同往日，他是绝对不会钻狗洞的！
    轩瑶和他讲道理：“这怎么能是狗洞呢，我们水下没有狗。”
    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像是门柱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轩瑶执拗劲儿上来，倒退出洞。
    她用脏兮兮的小手攀上他的，稍稍用力，直接将他拉到地上，她碎碎念：“这地方奚黄一直想来，求了我几十年我都没带他来，你还不肯进来，哼！”
    “当真？”仲芜跌落在地，心情愉悦，“你只带我一个人来这里？”
    “是呀，废什么话，进来！”她命令道。
    “恩。”仲芜应下。
    当他灰头土脸地跟着轩瑶进到“狗洞”里时，被眼前美轮美奂的场景震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