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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时的颐贵妃、如今的姜太后喜忧参半。
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 二人决定将忧的那一部分暂时隐藏下来,只将好的那一部分结果公之于众,以定民心。
毕竟那个时候天成帝无子已久,大齐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位可以继承皇位的小皇子,天成帝不想再叫天下臣民们失望了。
只是小皇子逐渐长大、登基为帝之后,却是再一次叫大齐子民们失望了。
时间久了,许多人都已忘记了公孙悟当初的那一卦,年纪轻些的更是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若不是今日公孙止重上宣政殿,还真不一定能有人想起当年的事情来。
慕水寒知道这些官员们心中不安,由着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一阵儿。
等公孙止这边进行得差不多了,慕水寒便站起身来,寒声道:“都消停一些,别扰着国师卜卦。”
慕水寒的地位摆在那里,无论是高品还是低阶的官员都碍于他的权威顺从地噤了声。
至于韦浩言、丁德惠、邹通、姜豪等朝中举足轻重之人平日里倒是不会对慕水寒言听计从,不过眼下他们本来就没心思和人闲聊,全都紧张地盯着公孙止,心中不停猜测着测算的结果。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之下,公孙止面色沉稳,十分清晰地用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语言说道:“皇上命格高贵,明智谦让,年少时纵有艰难险阻,只需勤劳刻苦,守住本心,即可否极泰来。从卦象上看,旱灾绝非皇上一人之过,而属天灾。微臣能力有限,能从这两卦上看到的结果就是这些。”
公孙止此言一出,姜豪忍不住“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还用挑衅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看向温太后一系的政敌们。
老靖宁侯也是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朝一旁的孙儿面露微笑。
相比之下,丁德惠与邹通等人的脸色可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作为发起这场争议、带头要让皇帝下罪己诏之人,丁德惠此时羞愤尴尬至极,心头的老血都差点呕了出来。
不过他在朝为官多年,城府较深,只是阴沉着张脸不说话。
一旁的邹通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了,几乎是公孙止话音刚落,他便指着公孙止的鼻子大声道:“谁知道你这黄毛小儿算得准不准啊!我一直就觉得你们这些公孙家的人不大靠谱儿,当年你那死去的老爹还说皇上是大齐的希望呢!”
“畅琮!”丁德惠见邹通不仅辱骂了公孙止、对已不在人世的公孙悟不敬,甚至还当众暗示皇帝昏庸无能、不堪成为大齐的希望,已经严重地越了界,他怕自己再不阻止邹通、邹通便会口不择言闯下大祸。为了保住自己这一派系为数不 * 多的武将,丁德惠连忙拉住邹通的衣袖,压低声音厉声说道:“不可冲动!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再多言了,留得青山、以待来日吧!”
邹通刚才也是一时情急之下没有忍住,被丁德惠打断之后心里已经知道后悔了。
然而旁人并不会因为他内心的悔意就轻易放过邹通。
一向忠于皇帝的钟昂站出来道:“邹指挥使此言不仅对如今的国师与仙逝的老国师不敬,更是对皇上的侮辱与诋毁,简直大逆不道!微臣恳请皇上与殿帅严惩邹指挥使,以儆效尤!”
裴熙和慕水寒还没来得及说话,为保邹通的丁德惠就抢先一步说道:“一派胡言!这里哪有你一个小辈说话的地方,还不速速退下!”
让丁德惠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与他交好的韦浩言竟忽然开口道:“钟昂是小辈,那老夫我呢?”
丁德惠心中一沉,胆战心惊地看向韦浩言,眼底满是恳求之色。
可韦浩言就像是没有看懂好友的哀求一样,还是沉声说道:“邹通所言的确太过放肆,老臣赞同钟大人的观点,该当严惩!”
姜豪老早就看邹通这老小子不顺眼了,这会儿他见连向来偏向丁德惠等人的韦浩言都提议给邹通论罪,姜豪立马附和道:“韦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与慕指挥使严惩邹通!”
裴熙今日能够顺利脱险已经很庆幸了,倒没想过能够借此机会削弱温太后一党的势力。
不过若是能顺水推舟、处罚邹通的话……
不,恐怕不行。
邹通虽是温太后一系之人,可若是他将手中的兵权交出,神枢营无论是落在慕水寒还是姜家的手中,都会导致这两方中的一方实力大增,于裴熙这个皇帝来说并无多少益处,局势反倒失去了一种微妙的制衡。
裴熙心中隐隐有了个想法,只是此前裴熙还从没有在大朝会上自己做过主,她下意识地看向了下首的慕水寒。
慕水寒却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截了当地替裴熙做出了决定:“几位大人所言在理,既然如此,就贬邹通为神枢营副指挥使,闭门思过三个月,以观后效吧!”
“慕水寒,你!”邹通没想到自己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从统领几万将士的神枢营指挥使被贬为了副职。
正副指挥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分量可是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