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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戒越说越激动,情急之中,竟一把扯起了他的手腕。
    侯择七看向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没有出声,看似平静的眼底其实汹涌着无尽的哀叹。
    八戒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着在一片沉寂中,默默地把手松了下来。
    静谧的空气中良久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八戒,我在役的时候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赛前的情绪很重要。”
    八戒垂着头,一声不吭的点点头。
    “所有队员在比赛前,都必须抛开脑子里所有的杂念,”侯择七顿了顿,目光沉着的看向他,继续说:“你唯一能想的一件事,就是全力以赴,去争冠军。”
    八戒一脸乖驯的继续点头,哑着嗓子说:“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那就好,”侯择七笑笑:“上车吧,小队长。”
    “我已经不小了,”八戒说。
    侯择七:“也对,过几天就是你21岁的生日了。”
    八戒小声问:“你可以给我过生日吗?”
    侯择七笑着看他:“那得看你这次比赛的表现。”
    “没问题,”八戒在他的注视下,终于换上了张扬又自信的笑容:“FIH,势在必得!”
    正如安吉所说的那样,如今的FIH已经不是曾经的FIH,面对新兴战队的交锋,FIH真的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将,虽然八戒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抢先拿下第一局比赛,但四场下来,FIH与一年之前还查无此队的BW交手后竟打成了2:2平,越到最后的时间,比赛就越发的焦灼起来。
    侯择七看着场上360环绕的屏幕里,FIH还是保持了一贯的id,二饼、三条、四海、五仁,可不论是他还是在场的所有观众心里都非常清楚,属于FIH的时代真的早已远去了。
    他看着赛场上八戒在屏幕前紧缩的眉头和不知不觉中已经尖削了很多的下巴,恍惚间竟想起以前在战队时,这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队友是经常会翻墙出去偷吃宵夜的,每次被抓包时还都会找千篇一律的借口——
    “七哥,我还在长身体呢嘛,你看这个战队属我年龄最小,我是早晨四五点钟的太阳,我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我虽然现在个子小,但我心怀一个将来长得像你一样高的梦想,所以你这次……就先别罚我了呗。”
    “八戒,身高是先天决定的,技术才是后天决定的,就罚你加训一个小时这也能叫罚么?你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你是四五点钟的太阳,你身上肩负着FIH战队的未来,所以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训练吧。”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丝毫不留情面的把人推进了训练室,八戒一把拉住了训练室的门框,誓死不松手。
    “哎!等等!我要揭发!我刚刚经过厨房看到六月哥也在偷吃!你罚我不罚他,不公平!”
    “厨房偷吃又没有耽误正常训练,跟你这种偷偷翻墙的能一样么?”
    “谁说的?他复盘到一半就跑了!我不管,你不能偏心!”八戒借着身高优势从他腋下灵活的钻过去,边跑边喊:“六月你别吃了你快出来啊!队长要去厨房抓你了!”
    两人一追一赶的跑进厨房,嘴里还吸溜着泡面的少年立马把面吞进嘴里,手忙脚乱的抹着嘴角的汤汁:“队、队长,我……太饿了。”
    侯择七发现自己就跟个爹一样,成天被这群熊孩子气得哭笑不得。
    “饿了就吃这个?成天净吃些没营养的。”
    “我也想吃炒饭啊,可我……又不会做饭,”六月是那种很容易害羞脸红的男生,尽管年龄在全战队是最大的,但说话却总是软乎乎的,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想吃炒饭不早说,”侯择七气笑了,袖子一撸,熟练的拉开冰箱挑食材,边挑边吩咐八戒:“去把训练室那群饿狼都喊过来吧,今晚给你们加餐。”
    八戒欢呼一声飞快的跑了,留下六月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队长,你真好,我要是能和你永远都在一起就好了。”
    他当时只当是20多岁的大小伙子一时冲动在说玩笑话,没想到半个月后的全国大赛上,六月真的在整个战队拿下冠军的那一刻,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扑上来拥抱他,并激动地亲吻了他的脸颊。
    之后FIH的公关团队在网络上声明大家只是队内关系很好、一时冲动而已,事情虽然很快被压了下去,却惊动了六月远在国外的父母。
    他的记忆很深刻,那一天是个阴天,黑压压的云海翻涌在城市上空,好像随时都会有锋利的闪电穿云而出一样,六月的母亲哭花了精致的妆容,一直在语无伦次的哀求他。
    “我们家越越从小就乖,成绩也好,现在被游戏毁了不说,还口口声声跟我们说他喜欢男人!这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
    “我们家不比你们家,我们没钱没势,只求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找个贤惠媳妇好好生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们家越越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们给得起,我们都给!我只求你别毁了我们家儿子!”
    “阿姨,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柳越可以留在FIH,”他定定的说:“我可以离开,也可以退役,但世界冠军是他的梦想,所以他必须留下。”
    “七择!你在胡说什么!”经理急了:“你们两个,谁走都不行!”
    经理的话成为了压垮六月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近乎癫狂的开始哭号,声音刺耳难听:“不行!越越坚决不能留下!谁知道你还会对我儿子做出什么?!你们家有钱有势,毁掉我儿子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怎么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他走!他今天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