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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钊:“师哥你说。”
    “我们想让技术人员根据罪犯特征绘制一幅嫌疑人画像,小孟,陆顾问,你们当晚都跟绑匪接触过,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罪犯的特征信息?”
    三人乘坐电梯下楼,走到医院的停车场,分别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罪犯的面部特征啊……”跟陆时琛坐到后排,孟钊对前排驾驶位的赵队说,“那三个人当晚都带着口罩,其中一个还带了帽子,露出的面部特征十分有限。”
    “你们尽量回忆,”赵队拿出一支录音笔,举起来朝后座摇了两下,“我录个音。”
    “我当晚正面交手的主要是那个领头的,至于另外那个,”孟钊侧过脸看向陆时琛,“你交手比较多,你来回忆吧。”
    “嗯。”陆时琛应道。
    孟钊回忆着那晚的情境,描述道:“跟我交手的那个人,眼角下方有一道向下的刀疤,那条刀疤的全貌看不清,被口罩挡住了。这人眼睛周围的轮廓比平常人要深,眼眶略凹,眼角微垂……从露出来的面部特征来看,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孟钊又详细描述了那人的眉毛、脸型、身形等特征。
    等陆时琛描述另一人的特征时,他坐在一旁陷入了思索。
    刚刚在描述那个刀疤的局部特征时,他总觉得越想越觉得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这个人。
    尤其是眼角的那条疤……倏地,孟钊脑中浮现出一张画像,面色一变,喃喃道:“……是他?”
    陆时琛听到他的低语,侧过脸问他:“想到什么了?”
    孟钊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翻到自己之前保存的一张嫌疑人画像,“你看看,跟我刚刚的描述像不像?”
    陆时琛盯着那张照片:“这是……杀害卢洋的凶手?那两个暗笼管理者说的‘管事的’?”
    “嗯,”孟钊点头道,“这人那晚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我一时没能认出来。看来他杀了卢洋之后逃到了岩城继续作案,真是吴嘉义的得力手下啊……”
    赵队开着车问:“也就是说,现在有一张现成的嫌疑人画像?”
    “是有现成的,不过现在看来,这画像的细节还是跟真人有些出入。” 孟钊看着那张画像说,“师哥,你让你们局里的技术人员根据我刚刚的描述,再更新一下眼睛周围的局部细节,”
    “行。”赵队应道。
    车子停至酒店门口,孟钊跟陆时琛下了车,跟赵队道别后,走上了酒店门前的楼梯。
    两人穿过大厅,乘坐电梯上楼。
    孟钊这几天本来就有点犯晕、恶心的后遗症,刚刚坐了一路车,这会儿觉得头更晕了。他后背倚到电梯壁上,刚想找点支撑,陆时琛抬起手臂从他后背绕了过去,揽住了他。
    一到酒店,孟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洗澡,这几天,他总闻着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儿。
    他抱着睡衣、趿着拖鞋往浴室走,陆时琛正坐在沙发上研究药品说明书。
    孟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扯着上衣后领,将衣服从头上薅了下来。这时,陆时琛也进了浴室。
    脱下的T恤牵扯到肩上的伤口,孟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时琛走过来,帮他把T恤从左臂上褪下来,又拿了上次受伤时买的保鲜膜,缠到孟钊肩膀的绷带处,以防伤口进水。
    陆时琛看上去不像会照顾人的样子,动作小心谨慎,生怕牵扯孟钊的伤口。
    陆时琛帮孟钊缠完肩上的伤口,看着他问:“用不用我帮你洗?”
    “不用。”孟钊立刻道。
    陆时琛便也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浴室。
    孟钊站在花洒下面,冲了一会儿水,温水让他的肌肉放松下来。
    在医院时他一直在时断时续地睡觉,根本没心思想别的,到这会儿,他才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孟钊以前是不怕死的,他甚至觉得,如果能跟自己的母亲一样以身殉职倒也不错。所以在那把匕首刺过来的时候,他脑中并没有多少对于死亡的恐惧。
    但直到他与陆时琛并肩站在一起,而林麦将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如果就这样死了,他会觉得解脱,但绝不会觉得圆满。他的人生是遗憾的,遗憾之处就在于,他与陆时琛相识多年,但这样并肩的次数却实在少之又少。
    孟钊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了浴室。
    头发擦到一半,他又犯起了困,索性早早躺到了床上。
    他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享受着猪待宰之前贴膘的待遇,把之前缺的觉一并都补了回来。
    正快要陷入睡眠时,他忽然觉得一种微凉的触感贴到了自己的颈侧,睁眼一看,陆时琛正躺在旁边看着他,两只手指贴在他颈侧的动脉处,在试他的脉搏。
    “嗯?”孟钊睡意未消,睁眼看向他,“怎么了?”
    “没事。”陆时琛的手指仍旧没有移开。指腹触碰的位置脉搏跳动,那一下又一下的律动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鲜活”这词的意思。
    他拿开了手指,片刻后低下头,将脸埋到孟钊的颈侧,用嘴唇去触碰脉搏的位置。
    随之,陆时琛察觉到,孟钊颈侧的脉搏律动似乎变快了一些——原来这鲜活的心跳,是会因自己而变化的。
    孟钊微微仰起头,颈侧有些痒,有些湿润,陆时琛在用舌尖舔舐他,就像一只在跟同伴温存的小动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