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考虑了一会儿，严向德深深吸了口气。
    “沈先生，关于你的三个条件，我可以现在答复你。”
    “首先第一点，降低支付额度这绝对不可能！一亿标额的概念早已经传播出去，要是以后被人发现央视在标王额度上弄虚作假，那对标王乃至央视本身的信誉打击太大了，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万万不会同意的！”
    “第二，我们可以允许繁花电子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实际上央视本身也并没有指望有哪家企业能一下子全额支付一亿的广告费用，我们本身也不希望繁花电子因此而出现资金链上的紧张。”
    “至于第三点嘛……”
    严向德犹豫起来。
    但沈益却是紧逼着道。
    “如果央视不答应我们第一个条件的话，那第三个条件我们绝对不会让步！事实上严先生心中也应该非常清楚，所谓的标王时段，能卖出五千万就是顶天的价格，一亿绝对不值！”
    “如果央视不答应，那繁华电子宁愿毁约，也不想支付这一亿标额！”
    沈益的强硬态度，令严向德感到十分头疼，他在十几分钟前还在为一亿标额的出现感到兴奋非常，现在却深刻意识到繁花电子或者说沈益绝对不是那种财大气粗的暴发户，他比国内绝大多数厂商都要精明得多，眼光更是要长远得多，要是想占他的便宜，就要做好被他拿走更多东西的准备。
    严向德最终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但我希望知道繁花电子来年的宣传计划，这样我们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为你们提供方便。”
    沈益由衷笑了起来，没有半秒迟疑。
    “可以，很快繁花电子的宣传部门就会与严先生你联系。”
    这个家伙，果然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事情！
    严向德有些想要磨牙的冲动。
    等到一顿饭吃完，严向德颇有些无精打采地离去，宋志远看着沈益，眼中崇敬之意更浓，却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先生，既然我们掌握了主动，我看刚刚如果更强硬一点，第一个条件他也未必不能答应，为什么直接放弃了？”
    五千万的数额，即便对于此时的繁花电子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沈益轻笑着道。
    “没错，他的确很有可能答应下来，但我们也会因此要做好与央视交恶的准备。”
    “第二第三个条件，都在央视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可以没有顾忌地和他们谈，要求得再过分些都没有关系，但第一个条件却是他们的底线，我提出来不是为了触碰他们的底线，而是给严向德拒绝的余地，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太被动罢了。”
    “第一个条件被拒绝之后，剩余的条件也就可以顺势要求得更多……严向德本身也可能同样意识到这点，但他需要我们给他提供一个台阶。”
    宋志远若有所悟。
    与严向德谈判结束之后，沈益联系了韩三明，让他带着繁花电子的宣传团队赴京，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会在央视的辅佐下完善自身的宣传计划，而宣传团队本身也会在此期间变得强大起来。
    毕竟比起宣传能力，手握十三亿忠实用户的央视才是国内最大的宣传部门，韩三明他们只要能学到一星半点，就足够繁花电子甚至益民集团本身使用了。
    再之后沈益又将褚俊贤留在京都继续应付来自全国各地记者们的采访，顺便接应即将来京的韩三明，而他本人则是带着宋志远返回同市。
    ……
    回到同市后几天，沈益终于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来一些时间，履行与韩晓玉之间的约定。
    双方说好了每过一个星期就见一次面，但一方面沈益事业繁忙，另一方面韩晓玉本身的学业好像也并不轻松，经常给自己增加学习任务，所以导致自韩晓玉入学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碰面。
    此时时间已经入秋，双方选在了皖省大学旁边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店中见面，当沈益看到身穿白色毛衣配水磨蓝牛仔裤身材优美脸庞愈发精致的韩晓玉时，原本遇到再大事情都不变化的心立刻变得躁动起来。
    他忍不住坐到韩晓玉身边去，紧紧搂住她的身体让自己感受她的存在。
    韩晓玉被他的行动弄红了脸颊，却也并没有将沈益推开，等到沈益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后，才娇媚无端地横了他一眼。
    “坏蛋！”
    沈益嘿嘿笑着也不反驳。
    在韩晓玉身旁，他总能释放出自己内心深处相对年轻幼稚的一面。
    双方喝着咖啡，说着有的没的一些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沈益在说，但偶尔韩晓玉也会将自己遇到的一些事情拿出来和沈益分享。
    有比较好的事情，比如金融系一位资历很高的老教授很欣赏她，想把她收为自己的弟子，原因是她在入学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就将金融系的相关课程自学到了大二的内容，并能就相关问题提出一些自己很独到的观点，老教授觉得她这方面的天赋不错。
    但也有相对不怎么好的事情，因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业中，她在社交方面没有任何进展，连同寝室的其他室友对待她也和陌生人一样。
    虽然韩晓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面色寻常，也并不怎么感到难过，但沈益还是觉得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脑袋。
    “要是觉得寝室里呆着不习惯，就干脆搬出来住吧，在学校外面租一个或者买一个房子，要不然直接住我那里，我安排人接送你上下学。”
    说着说着，沈益自己却是兴奋起来。
    韩晓玉横了他一眼。
    “那样就太麻烦了，现在她们虽然不怎么理会我，但我也习惯这样，就这么保持下去挺好的。”
    沈益见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无法得逞，面色不由大为懊恼。
    韩晓玉不由被他的搞怪模样逗乐，但笑过一阵之后，却是面色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沈益，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