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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何家权威就是他。
赚钱的何禅祖只在一边默默的关注,看见钟霜抱了阿辛,阿辛的脑门顶开来比钟霜的更大。
“这抱着,不会动了胎吧。”桂花在一边叨了叨。
她咬一口青菜真的怕钟霜滑了胎,又开始惦念着何禅祖。
手距离直线最近便是了何光新,钟霜却要抱着阿辛往其他人叫起,爷爷、花姑姑的叫,叫了一圈她才转到了何禅祖、何光新身上。
她不叫何禅祖,转到了何光新身上,顿一顿,领着阿辛轻声说:“叫小叔呀,这是小叔。”
阿辛又一脚想踹在钟霜的肚子上,这回没得逞。
何光新接过何辛辛的四肢,跟吊青蛙似的头重脚轻给何辛辛倒挂了起来,吓的何辛辛大哭。
何老爷子笑骂儿子,摇了摇头说:“你这小叔,净给人胡吓。”
何光新看着他们一笑,一掌拍在何辛辛不听话的屁股上给钟霜报了仇。
阿辛声嘶力竭的控诉小叔的恶行,小叔何光新便把他又颠在了自己的颈子摇摇晃晃。
“光弟这人性子,果然还跟小孩似的。”坐下来,花姐给钟霜舀了碗羹汤压低声音。
何光新是经典的给人一巴掌又一颗糖的范例。
钟霜笑一笑说:“谢谢花姐。”
“和我谈什么谢呀。”花姐又斜了何光新那边一处,想到了什么,“有凤比他大十二岁,老实说,那会儿大婆非得把有凤婶婶嫁给光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何家的称呼极有意思,辈分是遵着叫的,岁数也得参照,拿花姐来说,她比何光新大就按自己的叫光弟,比有凤小就叫婶婶。
36
吃到一半门被“咚咚咚”的敲了响,桂花抹抹围裙出门瞧,见了快九十岁的陈阿伯站在门外。
他精神劲比何老爷子可是好了太多。一张口,竟是黄牙不少,掉了几颗无关紧要不伤大雅。
桂花愣一愣,说:“大伯,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上我们家来了?”
陈阿伯一米五九短身材,粗壮结实,年轻时可能更高一些。
人老了就止不住的缩。像海绵一样不断的挤水压水越变越小。
“我能做什么来?”陈阿伯倒是喜气洋洋,口齿清晰:“我给你们送送我的九十大寿喜糖。”
陈阿伯家好奇的一个家。他上世纪三十年代前后生,今年做九十寿。而陈阿伯孙子的孙子今年载了一趟车上小学一年级。
“哪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啊。”桂花搓了搓手,何处杰刚死头七才过,一口茶的功夫她居然是不知如何是好。
接过,不接过这份礼都不成礼数,想着桂花回头看。
何老爷子使了眼色:“傻愣着干什么,赶快请阿伯进来。”
桂花一拍脑门,迎了阿伯进门口。何家门槛高高,老何家信奉门槛越高人家地位更高一级。
“阿伯,咱们家槛子高一点,”桂花扶这陈阿伯进门,不住的提醒:“您可以小心点走了。”
陈阿伯笑了笑,微弓的背脊止不住的耸动,就差没根拐杖顺手划,说:“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行。”
倔脾气老人都是一模一样,桂花见他不这么说了,索性痛痛快快的收了手。
针尖对麦芒到底使不得这小性子,桂花一撒了手,何禅祖紧接着站起来扶住了陈阿伯。
陈阿伯是精神劲儿利索,可要一个不小心在他老何家遭什么意外了,那可是八张嘴都说不清。
“门槛子高好,高点人家提亲上门来才不容易踩烂了。”阿伯点了点头,看见何禅祖说,“你们这俩小夫妻,可是恩爱。”
何禅祖笑着拖了把椅子给阿伯坐,“我和桂花已经老夫妻,哪里还是小夫妻恩爱。”
陈阿伯连连摇头,颠着脑袋说:“我这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我都知道,像村口那刘阿奶,跟她男人就不恩爱。”
刘阿奶,好一记惊雷炸在何家的餐桌上。
钟霜安静的将羹汤兑着饭一块儿吃,哑巴了似的一声不吭。何老爷子面不改色,花姐一样笑色盈盈,她没什么好响的。
来何家这快半个月,钟霜饭量都多起来,吃一顿她可以一整碗米饭下肚。盐巴吃的多了,有十天的功夫她水土不服天天脸肿,现下身体慢慢习惯了倒是比味觉先适应着调节了。
在不知不觉中,钟霜吨位渐渐上去,脸还是小的,别人这才瞧不出她衣服合身下的白花花胸围的可观增长。
她脸白生生的晃了人眼,想不让陈阿伯注意都难。
“那个小姑娘是……”陈阿伯一口乡话比其他人都重,浓的像唱戏曲似的只得其调,不解其意。
桂花给陈阿伯也盛了半碗饭加菜肉鱼,闻言弯了腰道:“是我们家阿杰的……”
陈阿伯一下子噤了声,人老了越发浑浊淡色的眼现出了一种严肃之色,死人为忌,遗孀是讳。
“长得倒是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