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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霜这话过于傻气又太较真,把一桌三个人都逗笑了,一直没怎么表情动静的何禅祖支着牌垂眼也是笑。
“谁喝茶是喝茶叶。”陈阿伯说。“光新的意思是他不喝茶。”
可惜陈阿伯一口浓重的大山窝里的乡音,字音都糊在一块儿分不清界限。
钟霜听不懂,只好瞧着何光新。
何光新捏了四张牌状似无意,说:“帮我再倒一杯冷水。”
他一副惯常见了大风大浪闲散靠着椅背的模样。
难得一见何光新可以这样斯斯文文,说出的话却仍是不留余地。
“去吧,阿霜。冰箱里有可乐,也给你小叔拿一点来。”桂花拍了拍钟霜的手背。
桂花都这么发话钟霜就也不再多说,进厨房间拿了一瓶冰可乐,“哐当”的抽出来。
白气从瓶身往下面流淌。
“一定是你小叔子要吃。”花姐捏一捏何辛辛的脸喂他继续吃,看了“扑哧”的笑道,“霜妹,你这气冲冲的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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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霜摇摇头,调整了情绪让脸上的五官重归原位。
到了外边的时候桂花伸了个懒腰,拉开盏椅子起身说:“不来了,坐的我腰酸背痛。”
何光新不同桂花讲,反而别过脸对那要九十寿大的陈阿伯谈闲话。
“桂花婶婶每回都这样,”何光新看她,“玩几局到赢就溜。”
他在瞧着钟霜,眼睛一瞬不瞬的待在钟霜的脸上。
何光新发现,不知哪时候钟霜好看起来了,明明他一开始在山下没觉得有多醒眼。
这种好看不是日久生情的顺眼,绝不是,单纯的是见一眼就觉得眼前生亮的美。
桂花嗔怪,“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同你说们几个赌徒似的不玩到命休不罢休。我及时止损,老祖宗传下来的教规训条哪能不懂。”
陈阿伯听了,“哈哈”笑的他右边牙缝的一颗银白色牙齿亮相。
“是这个理吧!阿伯,你说。”
“是,是。”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好像做戏文,旁人插不进嘴。
何光新抽了一张钞票递给对桌的何禅祖,笑了笑,看着桂花的丈夫自己的叔叔,说:“夫妻本是一同心,我这钱给叔叔也就是给婶婶了。”
“这可不行。”桂花手一伸,探囊取物般的轻巧夺过,“不能让你给拿了,这是我的。”
钟霜看到何禅祖跟着他俩一块儿笑,笑起来眼睛不动,显得眼深。
看了不知有几秒功夫就立刻转了,一侧,才知道何光新也在看自己。
这个小叔子的眼睛没有他叔叔生的好,眼角横阔,棱型狭长。
“我们三缺一,那看来得是你来了。”何光新想了想,叫她:“阿霜?”
“你该叫嫂嫂,不过你要叫阿霜就也叫。”桂花抬手,轻拍一拍何禅祖的手背,“我去看看你们花姐,注意着别发出太大的动静了。”
桂花在这个家里忙上忙下的活络,小脚踩的一双鞋一年四季的磨破了,不得闲。
几个男人心安理得,饭饱酒足电视牌桌吃喝玩乐。
她路过了钟霜的时候侧一侧头,轻声道:“叔婆这儿有点小钱存着拿盒子里,你别担心尽管的霍霍。就当是叔婆给你肚里的小娃娃一点见面礼了。”
桂花不说还好,钟霜险些忘了这茬子事,一说她的呕意又混着中午的羹汤涌上嗓眼。
使劲地吞下了,她才开口:“嗯。”
后头桌子上的三个男人,由何禅祖提议玩三人抓好了,陈阿伯年纪大了,找着一家子陪他唠嗑打牌已是大悦,哪里挑剔。
三个人中最似牙线剔牙缝般角角落落上下不满意的,还是何光新。一会儿说可乐太冰了,还是喝水,喝了水又觉得不够入味。
钟霜只得道:“那我再给你泡茶。”
“不用,你还是坐下来陪我们打三圈。”何光新看着钟霜只愿意笑了似的,“我看叔叔也同意。”
何禅祖一直未吭声,在一边慢慢的看着电视,仿佛与他无关。
他看似置身事外,实际上耳朵一直支棱着听这儿的情况。
闻言何禅祖稍一停顿,才颔了头说:“的确。”
对面陈阿伯一直用眼遛着钟霜打量她的五官,仿佛一台扫描机器,老人家眼神别有深意。
在钟霜坐下来的时候,陈阿伯轻轻慨气,说:“长的真是有几分相像。”
何禅祖喝了一口钟霜泡的茶,茶叶是山上他们自己的,清香扑鼻,他就势了问:“阿公,什么相像?”
问的这话撑着何禅祖思绪的清明,他不想让旁人看出自己一直在注意着钟霜的肚子。
吃饭了半途桂花偷摸摸的就跟何禅祖说,钟霜可能有了。
怎么会?这才几天?即便是他每天都弄在了她里面,可是钟霜也坦白有吃避孕药。难道钟霜是在吓唬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