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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
花姐哭的脸都肿了,钟霜也哭,半天挤不出一滴泪,何光新就偷偷的拉着她到洗手间抹了几滴水装,又用眼药水滴眼球刺激。
脸上的眼药水已经被风吹干了,跪是最好的驯服手段,老何家喜欢让人跪着,跪的久了起身都不利索。
“大公啊,你走好。”旁边两个人起来的时候,花姐忽然把额头磕在地上用力的叩了两下。
钟霜一下子小腿酸酸软软,幸好身边何光新及时地瞧见把她扶稳。
大婆此前并没见过钟霜一面,听说她是何显宗从村子里强拉上来给何处杰当活寡妇守孝的,就拿眼一直瞧着。
“有凤到哪里了。”大婆久经风霜极其平淡的目光毫无感情的落在何光新和钟霜贴在一起的部位上。
何禅祖正要往外面弄堂走去,布鞋上都是纸钱,他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停了停,放慢脚步。
他的小侄儿何光新不动神色。
“你问错人了。”
“你们是夫妻。”大婆声音有点冷,说:“你跟你嫂嫂要分开远点,不好黏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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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婆年轻时也是泼辣的个性,你说一句她可顶十句。那时候她一个小姑娘死了爹,无家可归。十几岁没成年怀孕又流胎在老何家当了养阿姐给刚出生的何显宗喂奶。
何显宗一哭一闹的不听,大婆就一巴掌“啪”的呼何显宗嘴上。
运气好点大婆的婆婆不发现,大婆逃一劫,有时候踩了狗屎被大婆的婆婆看着了心疼自己的儿子,大婆的婆婆就扭住大婆的屁股扒下来“啪啪啪”的打。
大婆哭的撕心裂肺,她呼何显宗阿弟一耳光大婆的婆婆就还她屁股上十三个巴掌。大婆眼泪鼻涕一块儿眼里鼻子里流,混着难闻,阿弟在一边看的拍手叫好大快人心的笑。晚头大婆扭着受伤火辣的屁股上药,涂点老贵了的西药膏,阿弟何显宗凑过来要吃奶,大婆报复似的摁着何显宗的头进自己的胸间,一边喂又一边骂:“你两岁了你还吃,你要不要脸。”
何显宗被闷的快喘不过气来,要窒息了,大婆才松了在何显宗颈子上的手。何显宗阿弟的眼,那会儿真是明亮啊,黑溜溜的像一汪水,看见了大婆脸孔湿漉漉,阿弟凑上来伸出舌头,舔一舔大婆的脸,哼哼的,咿咿呀呀说:“姐……姐……”
姐姐不要哭。
大婆又闭上了眼。
风冷冷的吹在大婆的脸上。可惜人生永远无法如初见。
她再睁开眼来,瞧着小儿子何光新。他其实都几像大婆年轻那会儿不服输犟似牛的个性。
何光新看着母亲不置一词,眼神黑的有车轮胎轱辘轱辘的碾压而来一般极具着浓郁迫使的压制感。
“算了,”大婆摇一摇头,看向了钟霜,说:“你叫什么名字?”
钟霜抬着眼:“钟霜。”
大婆还没发话,就轮到了一边的桂花纳闷了,可大婆威严高的能从天而降压的人一头死。老何家又极讲究辈分。桂花懂规矩,只敢了蹑手轻脚的待在自家丈夫跟边轻声问一句:“大嫂抽了什么风?”
怎么瞅大嫂的意思还有钟霜跟他们何辛辛小叔何光新一腿的言外之音在呢。
桂花这一句话来不及吐出来,幺了折,给何禅祖一个眼神警告示意,说:“少说点话没错的。”
桂花悻悻,往何禅祖手臂上隔着越来越厚的面料扭一把,啐了他:“死鬼,就知道跟我凶。”
话是这么说,桂花扭着屁股,小脚走了几步,她转了头奇奇怪怪的将目光投向了大嫂口里似乎“有染”的钟霜与何光新两个人。
“晚上你把有凤接过来,到这儿守夜来住几天。”大婆的声音带着些微被她刻意矫揉掩饰了疲倦的平淡。
桂花侧了耳朵听见何光新说:“有凤跟您比较亲。”
“那是你女人。”
何光新:“我们没上过床,一次也没有。”
桂花平身也是个惯爱同别人拉拉家长里短谈闲天儿的人。这家公公跟孙媳妇搞一块了,那家儿子强上了哪个寡妇弄大肚子逼的人一哭二闹上吊自杀的事儿都展衣服晾摊开来似的清清楚楚。
“快听。”桂花一听见何光新从堂里那方飘过来的声音,险些掉了下巴。
她以为自己见了大风大浪没什么再好泰山压顶崩于前了,谁知一腔满满自信仍是分离崩析在了何光新淡淡的一句话下。
“听见了,你小点声。”何禅祖短叹了口,气跑出来,到了一半给何禅祖又轻而易举的收了回去。
桂花:“这怎么回事?一天天的,怎么净出事呢。”
“少说点,今天大哥刚死,别惊动了他老人家。”
何禅祖吩咐桂花整理整理死人衣服,都被搬到了楼下收拢成了一箱子,内衣、内裤、衣服、下身裤全混在了一块。桂花的责任就是折到一块儿整整齐齐的收出来崭新的一套放进何显宗的棺材里,下棺入土时候让何显宗能穿着新衣服干干净净、安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