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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花姐伸伸手,“霜妹,你得帮我。”
钟霜:“怎么帮呢?”花姐的手掌心热热的能融化掉世上最冰冷的东西。
冰消瓦解的水汩汩的从花姐的手心重心垂落下。
“大公在世,我还能装一装,他人挺好的,比叔公好。”花姐又怕钟霜误解了,接着说:“叔公也是好的。”
欲盖弥彰。
花姐:“我不敢说……不敢跟他们说。”
生下来的小婴儿也一头雾水的不知要怎么样。
花姐打小是叔婆桂花叔公何禅祖领来,想给他们以后男娃娃当媳妇的,人算不如天算,两个人竟是生不出孩子来,对着花姐虽亲,可更多不是当个宝贝的亲,而是家里一个下手、一个帮佣,一个免费的奶妈。
她怀孕,胸口涨涨。
钟霜握紧花姐的手:“我该如何做?”
花姐失魂落魄,揉着脸自己搓到浮肿,说:“我想见他。”
他是钱郎中的小儿子,一个前途光明的外科手术医生。
钟霜捏着花姐的手摇了摇,细声:“去钱郎中那。”
花姐晃了一下脑袋,说:“我想下去亲眼看看他。”
打花姐怀上胎,从开始茫然无措到后头坦然接受,再到现在激素分泌失调情绪低落。花姐肚子上出现了红紫色条纹,更让她失落。
她跟桂花亲也没亲到能说到这田地的份上。
大是大非跟头,桂花总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她丈夫旁边。
“霜妹……”花姐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肩膀再深深的耸了高把一口气长长吐出,“光弟下去了,你帮我捎个信,给我寄过去。”
钟霜看着两个人的脚尖,说:“可是小叔也不知道钱郎中儿子在哪。”
“他叫钱贵鸣。”花姐小声,“挺有名气的呢,一次私人看诊能拿一万多块。”
一万块是山上大家伙儿一家人好几月的生活费。
钟霜拿鞋尖画一个小圈圈,落叶静静地飘,寻着归根的土壤,落在她脚边。
花姐做人很勤快,却不通透,处境和钟霜当时一模一样,少了一个孤儿院男老师那样人说的话,就如沙砾囿于礁岩之间,夹缝里浪打生存。
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人,坏人坏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是人就无法就事论事。
做畜生都好过做一世人。
钟霜出门买衣服,花何家的钱,一张绿油油钞,一张红艳艳钞。
乡村偶尔有二手衣服转卖,在那里买衣服常见,举办人是电商平台卖衣服的一对年轻夫妻,一年赚好多钱,积仓卖不出或被退货的衣服他们就在老家挂出来。他们心思多,价格比进价贵好多,却美其名曰“清仓大甩卖,买了不吃亏”,坑老乡,老乡好骗。
在很多车子成排成列停着的广场,喧喧闹闹活灵活现。
第二个菜市场。
最近一个银白色架子很没人气,孤零零几件衣服悬挂,跟头人影寥落。
只有一个胖女人在挑挑拣拣。
“五十块?这也太贵了,怎么看也不值这个价呀。”
地上将衣服从塑封袋里拆扭出来的小妻子抬了头,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说:“哎呀,这在镇上要一百块,你看这标签,这质地,这品牌。”
小夫妻有个七岁的的小儿子,特别不安分,窜上窜下跟小女朋友们鬼混。
小孩子声、讨价还价、衣架子“碰碰彭彭”的响。
一片吵杂。
钟霜往后站了一步,听见那女人尖锐的嘀咕:“好货那咋要清仓甩卖呢。”
钟霜转一圈,没看见心仪的衣裳,捏着一百块,买成套内衣。
没人来管她是谁,各自忙活着,反倒是回去的途中,一辆卡车轰鸣着发动机在右边停下了。
一个脑袋探出来,说:“钟霜?”
钟霜清算着剩钱,抬了头,“你是……”
通身蓝油漆的卡车里男人跳了下来,大笑,说:“我阿壮啊。”
钟霜:“是你呀。”
阿壮比两个月前更黑,更壮,皮肤浸过油一样,在金光下闪着芒色。
阿壮死人棺工作的,开着一辆破卡车上上下下。
“我正得去何家,一块儿走?”阿壮单手撑了卡车驾驶司机涂的蓝光倒射的前门。
钟霜笑了笑,“我还是走吧,你这车太张扬了。”
说着抬了脚就往前边走,阿壮回座位上对副驾驶座的男人说:“她丰满了点,好看多了。”
何光新一声不出的斜了阿壮一眼,目光重返。
聚焦在了钟霜好像夹了馒头似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屁股。
“何老爷死的太可惜了。”阿壮重新打方向盘,跟在了钟霜臀后边慢悠悠的嗡鸣开着说,“直接就猝死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说猝死毫不为过,老爷子本就肾衰,又不食西药,山上抓了几天车前草吃的精神是好了,体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