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自己。
    傍晚，陆世钦推掉了所有应酬，独自回到御珑华府。从酒窖拿了一瓶洋酒，便走进书房，一直没有出来。
    另一边，程梦白自从收到陆世钦那条极为官方的回复后，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下班之前，许久不联系的乔子瑜忽然打电话给她，请她一起吃饭。
    其实，自从上次被网暴，乔子瑜请求她保护好柳夕林之后，程梦白就没在跟她联系过。
    远近亲疏一眼明了，程梦白没得选，只能接受。
    程梦白有点不想跟乔子瑜一起吃饭，可一想到今晚苏小慧加班，她一个人在家呆着，难免胡思乱想，便应了下来。
    乔子瑜请她吃法餐。
    见了面，程梦白才知道《窃玉》杀青之后，乔子瑜便去欧洲玩了一圈，昨天刚回来，还给她带了伴手礼。
    程梦白打开乔子瑜递过来的包装袋，里面是个限量款包包。
    乔子瑜笑着说：“姐，这是我和妈妈的一点心意。”顿了顿，又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的首饰盒，“还有这个手链，是爸爸送给你的。”
    她说完，抬手在程梦白眼前晃了晃：“你看，我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程梦白打开首饰盒，一张小卡片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上面是隽秀的字迹，写着——祝新剧大卖，乔安柏。
    程梦白的视线落在落款上，也不知怎的，一字一顿轻轻地读了出来：“乔、安、柏。”
    乔子瑜哦了一声：“是我爸爸，我爸爸叫乔安柏。”
    程梦白一愣，恍然想起小时候程百川对她说：“因为妈妈的名字拼起来是个‘梦’字，爸爸的名字里有个‘百’，但你是女孩子啊，叫‘梦百’多难听，所以就叫你‘梦白’了。”
    可是，她现在却忽然疑惑，她亲爱的妈妈，梦的到底是哪个“白”。
    程梦白把首饰盒盖上，笑了笑说：“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说完，就把首饰盒一起扔进了包包的纸袋子里，又将纸袋子放到脚边，没再去管。
    乔子瑜见状，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她是个善于解嘲的人，说了几句俏皮话缓解气氛之后，又笑嘻嘻地问程梦白：“姐，你新剧本写的是什么呀？”
    程梦白低头切着小牛排，温和地说道：“宫斗，升级甜爽。”
    乔子瑜哦了一声，又问了几句大概什么时候完成之类的话，便没再开口。
    最后吃完饭，乔子瑜开车送程梦白回家。程梦白报了小区地址之后，乔子瑜还愣了一下：“世钦哥搬家了？”
    程梦白垂头看着膝盖上印着logo的纸袋，缓缓开口：“我们已经离婚了。”
    乔子瑜猛地踩了一脚刹车，程梦白没防备，整个人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拽回。
    乔子瑜扭头看向她，义愤填膺：“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陆世钦那狗东西欺负你了？他是以为你背后没人撑腰还是怎么的？！”
    她就这么大喇喇地停在马路上，后车疯狂按喇叭，还有司机跑过来敲车窗：“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啊？！开个保时捷牛逼是吧，信不信分分钟让你上热搜！”
    乔子瑜连忙跟人道歉，重新踩下油门。
    程梦白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子瑜，其实我跟妈妈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你明白吗？我们可以做很单纯的好朋友。”
    乔子瑜抿了抿唇，表情很倔：“姐，那你告诉我，知道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之后，我该怎么和你只做单纯的好朋友？就连朋友都是自己选的家人，更何况和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姐姐。”
    程梦白看向窗外飞退的夜色，没有说话。
    乔子瑜又说：“当年妈妈离婚扔下你，这是她欠你的，说到底，也是我欠你的。我得到的母爱，都是从你头上刮下来的，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跟你单纯地只做好朋友？”
    程梦白倒是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乔子瑜一脸理所当然：“补偿你啊！我会让妈妈也补偿你的。”顿了顿，她又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你被网暴，我拜托你保护妈妈之后，你就不爱搭理我了。我承认，遇到那种事，我确实会第一反应保护妈妈，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找水军下场，帮你清场子了呢！”
    她这么坦诚，倒是让程梦白觉得，自己再藏着掖着，就显得小气了。
    程梦白想了想说：“其实我已经不记恨她离婚的事了。”
    乔子瑜面上一喜：“真哒？”
    程梦白眼神放得很远：“嗯，不合适，两个人都不快乐，那就不如及时结束这段关系，免得做一辈子的怨偶，伤害自己也伤害对方，不是吗？”
    乔子瑜点着头：“嗯嗯，可不是吗！”可点完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犹豫着问了她一句，“姐，你是不是想到你跟陆世钦……”
    她没敢再说下去，因为怕踩了红线。
    可这条红线已经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