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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

      针孔和伤口,黄色的,就是脓水。
    是以,很是理解富察舜华,并道:“主子先歇着吧,等您起了,叫膳房随意烧两道青菜好了。”
    富察舜华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簪钗卸了下来,拆了发髻,“给我准备一身素净的衣裳,月白色的,玉色的这样,你们看着找,首饰尽量也要素净些的,死者为大。”
    而后,不再多说,上床睡了午觉,极其不安稳。
    醒来后,喝了一碗安神汤,她就坐着轿撵去了长春宫。
    给僖嫔上了柱香,随着人去了,过往的恩恩怨怨自然烟消云散。
    “真是没想到,僖嫔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惨淡收场。”
    荣嫔轻叹道:“以往在宫中,她的恩宠与我平分秋色,不相上下,那时候多自矜自贵呢?到头来,也就这样了。”
    富察舜华又是轻轻扔下了几张纸钱,看着火舌将其渐渐蚕食,化为灰烬,冒出一缕缕轻烟,低声道:“这宫里的女人呐,身不由己,大半辈子都被困在皇宫,死后入皇陵,到死都无法摆脱皇室。”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微不可闻,荣嫔只听到了几句,摇头道:“身不由己不说,也不是自己选择的路,可咱们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僖嫔的愿望什么样子,但是我希望她下辈子顺心遂意,也学着聪明些,别总被人当刀子使了。”
    富察舜华只是微微勾唇,又是烧了些纸钱,便立在一旁。
    她打量着灵堂内的人,她们的眼神,有漠不关心的,有讽刺的,有感慨的,有沉默的,可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漠然。
    她摸摸自己的脸,一时有些怔然。
    惠嫔见状,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
    富察舜华一惊,回神道:“许是前些日子贪嘴,吃了些甜食,牙有些疼,叫姐姐见笑了。”
    “其实我不大爱吃甜味糕点的,但许是时日久了没吃,过犹不及,那几日就大吃特吃了。”
    惠嫔一脸了然的神色,心有戚戚,“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才要命,你回去多漱漱口吧,出了龋齿,才浪费了一口好牙。”
    “我家里有那种上了年纪的老仆,就爱一口甜的,到老了,一口牙都掉光了,只能吃些软烂的食物。”
    “你不爱吃甜的还好,似我一般,就爱一口甜的,更遭罪了,每每用了甜的,都要漱口,一个不彻底,第二日脸就要高高肿着。”
    听她这形容,富察舜华都觉着自己的脸疼了起来,脸皱到了一起。
    也是,这个时候可没有后世的补牙技术,更没什么杀神经安氧化锆烤瓷牙,种牙更是别提,牙坏了,那就真是坏了,可没办法补救。
    有几个人从小到大牙都是好好儿的?有时候多吸一口风,可能当时就开始牙疼了。
    就特别没有根由。
    摇摇头,“肿了就该用消炎的东西,可以用石膏,掺上一些消炎的药草还有珍珠粉,刷牙,最后把口中漱干净了,兴许管用一点。”
    惠嫔点点头,“是啊,这石膏常给骨折了的人用,那伤口就捂在里面,也不见恶化化脓,损伤皮肤,想来是消炎效果好了。”
    人来的差不多了,但所有人都在这儿等着。
    等一个人来。
    可他没来,梁九功来了。
    “皇上命奴才上柱香给僖嫔娘娘,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上了香后,又插上了一柱,“这个,是奴才上的。”
    说罢,又烧了几张纸钱,才退了下去。
    钮祜禄贵妃微微垂下眼睑,掩住了眼中的冷嘲,低下头去。
    情分?哪儿来的?真有情分僖嫔也不会有今日。
    好歹是真心恋慕过他的女子,是后宫中难得的真情,就这么被他狠狠践踏,踩在地上。
    最后,在他的默许示意下,命都没了。
    只换来这细细小小的三支香,还有这一堆冠冕堂皇的话。
    再之后,化为青烟飘散。
    僖嫔有错,错误极大,但她与秀贵人的恩恩怨怨,却罪不至死。
    富察舜华也看着僖嫔的灵位怔怔出神,心想可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她摇摇头,“走吧,回宫,今儿闹了一日,也倦了。”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随大流,一个个地都走了。
    刚还热闹的灵堂,又变得一片凄清。
    **
    富察舜华晚上就喝了一小碗杏仁酪,别的东西实在吃不下了,她得缓缓。
    三四日过后,她的食欲才恢复正常。
    于此同时,前朝传来消息,施琅水军训练完毕,在早朝请旨出战,□□,康熙斟酌后,允。
    说来也是天命,去岁年初,刚出了正月,郑经就死了。
    他是郑成功之子,是个能力极为出众之人,就看他把台湾经营得有声有色就知道了,发展垦殖,兴修水利,开办教育,使当初荒凉的一处小岛变为了“野无旷土,而军有余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