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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垂。
这如卦象中第一个劫的描述一模一样,巧的是伤得正好又是左边, 又是耳朵,这就不得不让皇帝相信了。
但元皇后看着年幼的太子,不忍心就这么把他送走,就以一己之力把他留住了。
元皇后的母亲,也就是谢元祐的外祖母,当时心疼女儿和儿子骨肉分离,倒也是赞成女儿将小太子留下的。
在太子幼年, 外祖母还不时进宫探望小太子,给他捎来许多有趣的玩意,那时候小太子不受皇帝待见,外祖母还心疼他,对他特别特别地好。
那时候外祖母也有别的孙子进宫,皇帝将一件很难得的玉石造成小短匕的玩意送给外祖母的亲孙,可看着小太子落寞转身离去的样子,外祖母转眼就从孙子手里诱哄回了那玉石短匕,送到了小太子手上。
可是到了后来,不幸的是,曾预言的劫难接二连三应验,元皇后也的确在水难中逝世。
那年太子才四岁,除了丧母之痛,皇帝也渐渐对他更冷淡外,就连那个向来对他慈爱有加的外祖母,也哭得声嘶力竭地跑来,当面指着一个四岁孩童的脸,骂他是个“克母的扫帚星”。
还声称,再也不会认他这个外孙。
打从那时起,谢元祐每年一到六月、七月,秦岭沿岸黄河水发旺盛的月份,他母后死去的日子前后,他就会头痛得无可复加。
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会疼得呕吐不止,失去意识,几乎休克过去。
这辈子重新捡回豆蔻的那一年起,他才开始渐渐地有了好转。
“哥哥,要是你不想去的话,我们明天不去呀,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出宫,大汪的曾曾曾孙生了狗娃崽,我明日带你去看好不好?”豆蔻突然挽起哥哥的手臂,把脸往上头蹭,道。
谢元祐看着她十年如一日的撒娇方式,有些好笑地敲了敲她的头。
“不,八年没有回京了,又是新年,在情在理,我都得去探望一下外祖母。还是说,你不愿意陪哥哥出去?若是的话,那就算了,明日我自己去。”
谢元祐说完,就双臂伸展开,撑着头躺下到屋瓦上了。
豆蔻愣了愣,连忙趴了过来:“我要去!我要去的!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年夜充满烟火气息的风渐渐止歇,天边爆开的烟火也一朵朵坠落下来,天边重归平静。谢元祐半撑着头躺在屋檐上,听着身旁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发出均匀轻盈的呼吸声。
他捂着口鼻,抑制住自己想打喷嚏的欲望,又从身上脱下一件厚衣加盖在睡着的姑娘身上,指尖经由她的脸时,颤了颤,想接触的那下,突地弹开了。
他深深叹息一声,连人带厚衣将她抱起,“簌”一声轻步跃下屋檐,把人抱回屋了。
翌日,太子从东宫运了好几箱年礼,浩浩荡荡从东宫出发。
惯例值守在东宫外的侍卫要检查太子队伍里的人,以及车子内有否藏人。这是为了以防太子殿下偷偷将宫里头那个妖物公主私放出去。
检查完了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后,带头的守卫很熟稔地在太子车子前福了一礼,“殿下。”
太子习以为常地撩开了一下车厢帘,让他看清楚车子里头并无藏人后,就把车帘放下了。
检查无虞后,队伍准备继续起行。
但今天守卫长突然长了心眼,又往前拦截下队伍道:“殿下,请允许卑职们检查箱子。”
“箱子里头都是要送给窦老夫人的年礼,藏不了人的。”魏舂连忙出声道。
“卑职们也只是依公行事,走个流程而已,请殿下见谅!”守卫长揖手道。
此时藏箱子里缩成团的豆蔻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地抖起了手。箱子突然被打开,一只温柔的大手朝她伸来。
“罢了,要检查便赶紧吧。”轿子内的谢元祐道。
守卫们先是检查了跟在轿子后头的大箱子,检查完了之后,守卫长犹记得刚才掀开轿帘那下,好像看见太子车上还放着个小箱子。
“殿下,卑职现在上来检查车上的箱子,得罪了。”守卫长说完,就垂着首上车来。
守卫长打开了太子旁边的小箱子,发现里头只是放了一些给老夫人换洗的妇人衣物,上面又浮出了几件妇人的小.衣。
守卫尴尬地收了眼,临退出前还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殿下风寒未愈,脸色略显苍白,身上的衣物穿得也厚了些,披了件厚厚的披风,把身体拢得严严实实的。
“殿下,山上风寒,多注意身体啊。”守卫还适时地关心了一句,眼睛一直在盯紧太子的披风。
太子殿下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从披风中伸出手,拿出帕子擦鼻子,并且脸色难看地挥手示意他退出把有风闯入的车帘垂下。
守卫慌忙请罪道:“卑职该死,已经检查完了,殿下请慢行。”
说完,他就匆匆回身下了车,并且将车帘放下了。
此时缩在谢元祐披风里,紧紧抱紧哥哥的身躯,搂缠得像一只小猴子的豆蔻长长地吁